李堂主是个精壮的汉子,一身干练的短打,腰后别着一把白鲨皮鞘的短刀,显是来者不善。
他闻言哈哈一笑:“按照约定,你将蒯下书院抵押给我,如今这里是我的产业,我有什么不能来的!”
书院众人都在用怀疑、谴责的目光看着周隐学,后者脸色极为苍白,唯唯诺诺地说道:“我可以还上的,过两天我这里还有一笔生意,都说好了先把钱给我……”
李堂主道:“小周院长……哦不,现在是小周公子,别人敢信你的‘生意’,我可不敢信,还是讲书院收了实在!兄弟们可还要吃饭呢,哈哈!”
他身后带来的,都是高利贷收惯了的人,个个都透露着凶悍的气息,闻言就齐齐上前一步,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周隐学。
周隐学立时两腿战战,带着哭腔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收书院,我爹醒过来会杀了我的……”
这位小周院长并不是书院当前的话事人,但他父亲周院长今年中风、病得极重,便将一应事务暂且交给了寄予厚望的独子。
谁能料到,周隐学一笔笔地欠债,竟走到了如今这地步,偷偷将书院的地契都给抵押了!
周隐学的目光,求助似的环绕四周:“我还能借点钱,多给我两天,我可以先还三百两,不,至少五百两……对,还有傅先生,他有荣斋工坊的份额的,他有很多钱!”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聚集在了傅寒洲的身上。
傅寒洲慢条斯理道:“前几日不是还谈过这事吗?工坊份额是一年一分红利,你如今硬要我手头出钱,实在是强人所难。”
周隐学实在走投无路,又看到旁边告示栏上,还贴着一张寻人启事和油灯的画。
“对了,我最近还在和还剑山庄的执事谈生意!”周隐学慌忙道,“他们能给至少一千两,你知道的!还剑山庄在招人——”
“呵。”李堂主冷笑了一声,“剑神应龙城在整个蒯下府悬赏无名人,我们铁索盟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等毫无线索的悬赏任务,就连我都不敢跟盟主打包票,就凭你?”
周隐学道:“不不,我真的有眉目了。快快,去请石管事来!”
他身后的一名小书童见势不妙,连忙领命,从后门溜走了。
周隐学还待再说,李堂主却是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