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冬阳看着她,近日来明显瘦了些,但是看得出她今日细细装扮过,艳艳的红唇煞是风情多迷人。
“最晚明日不就回了么,别想了,看你憔悴了。”
“啊?”秋式微一愣,其实巫马家上上下下连送炭的都知道她害相思病,但是没人戳破,“我,可能练功练得多,瘦了。”
“嗯嗯,”巫马冬阳放下字画,心里憋着笑,“那晚上我让桃衣备上你爱吃的,多吃点。”
桌子上放着巫马冬阳给秋式微打的铁扇,巫马冬阳拿起来掂量了掂量,估计是被秋式微改过了,比自己的还沉不少,他将扇子打开,果然扇面的边边都开了刃,极为锋利。
“我在扇骨里加了暗器,虽然耍起来更重更难控制,但是多加练习应该不成问题。”
巫马冬阳赞许地点点头,拿着扇子挽了个扇花。
“出去耍几下?”
“好啊。”
可惜这天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收到巫马冬亦回来的消息,秋式微有点失落,她心里是希望巫马冬亦尽快赶回来的,但是想到一路颠簸,也许他们慢慢走更安全也更舒服些。
没关系,明日一定就回来了。
这天晚上桃衣让厨房备了美人鸡和百合莲子羹,秋式微默不作声地干了两大碗饭,桃衣和青鸟服侍两边看美人吃饭,看的那是一个心情愉悦。或许一晚上长不出两斤肉,但是毕竟气色会好很多,秋式微临睡前还照照镜子,怕自己失了颜色,不够勾人。
“这么早。”
从环采阁鬼混回来的巫马冬阳大清早就看见秋式微在舞扇,铁片破风的声音听着刚劲有力又极为慎人,巫马冬阳故意扔过去一枚枇杷果,只听得几下凌厉的声音,身边的小石桌上就多了薄如纸片的“果脯”。
“不错,越来越利落了。”
“还是二哥指点高明,不然要停滞不前许久。”
其实不到半月能有如此成效的不可不谓天才,虽然秋式微本身武功就高深莫测,但是还是令巫马冬阳相当佩服。
“你不准备一下吗?”
“准备什么?”
巫马冬阳随手拿起一片枇杷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咽了下去。
“今天冬亦会回来。”
“哦~”
“帮我跟她说,我想过她了,”两人身高相仿,巫马冬阳微微一侧身就能靠近秋式微的耳边,“还是你们小两口多交流交流吧。”
巫马冬阳倒是说到做到,自打回了屋就没了动静,秋式微收了扇子,早早依在门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早上盼到晌午,秋日好在日头不烈,习武之人自然是习惯了长时间的站立,但是左盼右盼不见人,秋式微也有点乏了。
不会不回来了吧。
突然一个穿着白绿相间的青年人将人潮分至两拨,插着李家家旗的车子不紧不慢地驶向这边。
冬亦!
心儿忽地吊起,她叁步并作两步飞奔到车前,伸长了脖子等着车里的人撩开帘子——
“秋小姐怎得亲自来迎?”
李清暄拨开布帘出现在她眼前,秋式微心底顿时凉如秋霜,直到李清暄跳下车马,她还抻着脑袋往车里看,可车里确实没人了,一时间难掩心中的委屈,她从前日就开始等李家的车马,巫马冬亦明明与她说好今日必回。
怎么好骗她呢?
等待落空的委屈与思念的苦楚一并涌出,秋式微的眼眶里已经积了几分空明,说话也带了哭腔。
“巫马冬亦呢?”
她与李清暄并不熟,可也耍起横来,她的性格并没有泼辣蛮横的劲儿,但此时红着眼眶,嗫嚅着发狠的样子更讨人心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真的将所有的令人垂怜的因素发挥到了极致,李清暄愣着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摇头。
真的食言了么…
“巫马冬亦呢!”
她说话的声音都没落下,肩膀上突然就落了一只软软的手。
明明是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可如今这人近在咫尺了,说的话带着明显的懊恼和心疼,却更惹得她落泪。
“怎么还哭了?”
秋式微猛地转身,果然那作恶多端的家伙衣带还飘在身侧,发尾将将落到背后,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明明是她戏弄自己,怎么还显得这么无辜。
“混不混啊你!”
几乎是扑到她怀里,秋式微这一声骂,千万委屈都压在喉咙里,泪珠兀地落下。
“混不混,混不混啊!”
秋式微嘴里咕噜着骂她,接着几拳打在她身上却又不敢用力,巫马冬亦也是想她想极了,看她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落个不停,鼻头也酸涩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她比秋式微矮上一截,于是捧着细如柔荑的手轻轻一吻,红着眼睛探着头看她,那个像小孩子认错撒娇一般的样子,终于是让秋式微破涕为笑。
“我…我好想你。”
巫马冬亦看她笑了,才呢喃着抵着她的鼻尖说出这句话,秋式微脸上还挂着泪,可看着她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然后又带着泪嗔她。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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