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不让请假,只能往医务室躲。
同学们脸皮薄,一时间抹不开面子,不像网络上躲在id之后谁也不知道谁说的,面对面的,虽然一时间没人再说夏之余,却也没人跟她说话,即便是站在同一教室内,都有股尴尬的味道在里面。
有同学不愿说自己错了,小声嘀咕,“后两个是误会,路虎可不是假的……”
但这么说的人,很快也被打脸了,一个还原真相的视频横空出世,网友“大圆的朋友”在网上发布了一则视频,揭开五十多岁满脑肥肠暴发户真面目。
不仅是网友们愣了,夏之余和工作室也愣了。
【艹,这就是你们说的谢顶秃头男?】
【这女的什么命啊!朋友一个比一个好看!自己也那么好看!我真的要黑她了!讨厌她!】
【我就是学这个的,视频没有剪辑痕迹。】
视频当然没有剪辑痕迹,因为是徐源找人找场地亲自拍的。
贾珍窝在医务室里,自然也刷到了新发出来的视频,除了一方面被气得憋闷到快吐血,另一方面网上开始说夏之余认识她这样的朋友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边倒地骂她。
骂她最毒妇人心,集体让她给夏之余道歉,还声称要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学校,告诉老师和家长。
没到晚上放学,她当初发日志的ip地址就被人扒了出来公开到网上,和平时发说说的地址做比对,算是吃了一记实锤了。
她整个人被吓得哆哆嗦嗦地,一双眼却被气得通红,往死了记恨夏之余,像是真的病了的样子。让医务老师在考虑要不要真的给她再量一次体温。
显然,贾珍是没发烧的。
“小同学,我要下班了,你也在我这待了这么久了,该走了。”
校医收拾好自己的包,将医务室关灯,等着赶人锁门。这学生一个劲地咬准了自己有病,让她上医院也不上,班主任和家长一个都不肯联系,就是要在她医务室待着。
说真的,她医务室只管看病,就算有学生真要在她这里待,即便是不上课也不关她事,她作为校医不离开医务室,人在坐班就行。
但现在她要回家了啊!
学校四点半放学,校医室提前半小时锁门,她再一次赶人离开。
“你要再不走,我真的要通知你班主任了。”
“我走我走,”贾珍从床上哆嗦着下来,差点没拿稳手机,看着校医手上的钥匙试探地问,“老师,能不能让我再留半小时?我帮你锁门?”
“走!快走!”
突然被凶,贾珍也不敢多说了,小跑着出了门,连声招呼都没敢打。
一整天下来,各班老师继昨夜通宵之后,又加班加点地把试卷批改完毕,终于赶在放学前将分数出出来,试卷也发放到各个学生手里。
年级段排名一时半会儿地出不来,但各班排名出来了,胡婵在最后一节下课后拿着排名表来到班级,让大家多留一会儿,开始调换新的座次。
她视线在班里的几张空桌上一落,“贾珍呢?不是让你们别出去吗。”
“老师,她一天没上课了。”
一整天就一节语文课,胡婵坐办公室批试卷,还真没来看一下。她眉头一皱,不知怎地就想到去网上看一下,但眼下,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下面我念一下排名表,都仔细听着自己坐在哪儿,只念一遍都听好了啊!夏之余、黎莺……”
全班五十四人的排名念完,她指挥男生先去搬空桌,“你们两个,把乔军的桌子扔教室外头去。”
“老师,那贾珍和许一璐的呢?”
“贾珍的先放教室后面,许一璐坐第三排第一个,谁是她同桌帮忙搬一下。”胡婵站在讲台上发号施令,一声令下让大家动起来,自己则在讲桌前坐下,翻网上的消息。
一整天没看了,也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了,还好刚看着夏之余状态还好的样子,应该不至于令人太过担心。
班里搬腾桌子的声音嘈杂,不绝于耳,胡婵在教室前面刷论坛,刷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个谁!周庆!”
“老师?”
搬桌子的动静停了停,众人望向讲台。
“把贾珍的桌子也扔外头去!别放后头了!”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先笑的,教室里的哄笑声一时间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引得过路学生纷纷驻足。
胡婵一听就知道这帮孩子都干了什么,伸手拍了拍讲台,“都初三了还刷手机啊!明天开始通通把手机放到教室前面来!不打申请不准拿!”
一句话让众人收声,连搬桌子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放学后。
外面天色渐暗,夏之余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出来,埋头发信息给徐源道谢。
他能为她发声,是她万没想到的。且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再明白不过那视频是徐源专程为她这次的事情拍的。
“不客气,就当是还人情了,况且当中还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才会让你被误会。”
那边消息回的飞快,就像是一直在等她来道谢一样。
夏之余抱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多说什么,客气了几句后也就没再多提。
校门口,一群家长中有人喊她名字,而后从人群中挤到她面前,“余余!这边!”
“你回来啦?事情办妥了吗?”没想到陆沅晴会来接她,夏之余快走两步过去,与她并排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