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荇盯着这一抽屉不请假的巧克力愣了好一会儿,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所以说,在他被亲爸揍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每天听这父亲的骂声和母亲的哭声的同时,这人每天都在忙着往他抽屉里塞糖吗……
时樾歪着头想去看他的表情:“哎,小海藻,你该不会是被我感动哭了吧?”
“没……怎么会……”
阮荇使劲眨巴眨巴眼,把那一点酸意憋回去,随手拿出一颗剥出来塞进嘴里,留下糖纸三两下叠成一只小青蛙放在他桌上。
“呐,回礼。”
好小的青蛙,金亮亮的,还会按一下跳一下。
时樾越看越觉得可爱,下巴搁在桌面上兴致勃勃玩儿了会儿,突发奇想,问他:“糖纸叠的小青蛙,是不是就叫甜蛙了?”
“是这个叫法?”
“逻辑通顺啊。”
好像是有道理。
阮荇又连着吃了两三颗,重新折了纸鹤,飞机,最后,认认真真叠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爱心,夹在其他乱七八糟里一并扔给时樾。
“没见过借花献佛这么理直气壮的。”时樾戳着这群小玩意儿逗他:“而且还是借佛的花献给佛,同桌,你也太没诚意了点儿吧?”
“有的。”
小同桌笑着,一只手放在抽屉里把圆滚滚的巧克力拨得当当直响。
你送的糖很甜,我也想回你,最甜的礼物。
时樾是在阮荇写试卷的时候发现他手腕上那一团乌青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染上的,好心伸手想要帮他擦一下,结果把人擦得猛缩回手,倒吸了一口凉气,才知道自己犯蠢了。
“怎么弄那么大块伤?不是吧小海藻,难道你跟人打架了?”
阮荇立刻拉上袖子严严实实挡住:“没有打架,就是晾衣服的时候手腕不小心撞在墙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