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往嘴里塞了颗巧克力,晃晃悠悠往家去的路上路过蛋糕店,橱窗里的蛋糕都精致漂亮,奶油糊得像个艺术品,还有巧克力味的,小小一块,上面坠了颗加料粉色巧克力。
一看就很好吃。
时樾盯着认真看了半天。
几分钟后,时樾拎着小小的系着缎带的蛋糕掉头飞快往回走。
往这个方向是城外,这段街道只有一条路,笔直都不用拐弯。
追了一程没追到人,时樾才想起应该直接打电话的。
守着一条扔垃圾的杂乱巷子刚掏出手机,就看见巷子里一道生锈的后门从里往外打开了。
瘦削的男生脱了校服,换上酒红色的工作服,手里拎着两大袋子脏兮兮的辣鸡,噗通两声扔进垃圾桶后又往回走,从门里拖出一袋更大的垃圾。
白色的编织袋被染得花花绿绿,甚至还有红色的汤水从下面渗出来,男孩儿小心翼翼躲着,把袋子翻进垃圾桶时还是不免被弄脏了白球鞋。
他视力很好,第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孩子是他白白净净的小同桌。
白净得和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是又是真实存在。
太过违和的两件东西凑在一起,产生的最直观的效果就是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手指卷着外套下摆,时樾脑袋有点短路了。
之前没注意到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迹可循。
难怪。
难怪不管什么时候,阮荇都是两套校服洗得干干净净来回穿,难怪一双球鞋洗到泛旧也没有换新的,手机看得出来也用了很久,边缘的银色漆都被磨得快要掉光……
他之前不小心扫到一眼,还想问为什么不换个新的,不然玩游戏会很卡。就是不知道被什么一打岔给忘了。
幸好,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智障的问出那个傻逼问题。
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