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认识,又有渊源,有资格到太史书苑做院士的人,余舒想了一遍,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笑容顿时僵在嘴边,就听辛六道:
“嘻嘻,不逗你了,教星术的新院士,是道子。”
“”
辛六没察觉余舒脸色不对,自顾自地说着:“你不知太史书苑这些年的院士,总都是年长的老人家,这一下来了位风华正茂的美公子,博学多才,又贵不可言,年轻一些的女易师谁不心里喜欢呢,就算是女孩子家矜持,难得有这样亲近的机会,有几个人不想往上凑。”
余舒听完这些话,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淡淡地抿了下嘴角,道:“那你呢,也想往上凑吗?”
“我?”辛六一愣,赶紧摇头摆手,申明立场:“我才不像她们没羞没臊的呢!”
说罢又反过来去问余舒:“倒是你,我可是听说你们一家救助过道子呢,他来做我们院士,你可有福气了,这往后的日子里不小心犯个什么错,他总能帮你担待着吧。”
余舒瞥她一眼,摇摇头,道:“你想多了,事情并非是外头传的那样子,道子与我没多大关系,圣上赏也赏过了,我哪敢再挟恩图报,这桥是桥,道还是道。”
辛六见余舒说的一本正经,只是有些讶异,倒没怀疑她什么。
“这样也好,若你和道子熟稔,少不得叫人眼红呢。唉,不说这些,你快收拾一下,我给你带路,这都三四天了,你还一位院士都没拜见过呢。”
余舒点点头,这边回到她的房间,进屋只有她一个人时,才对着窗子叹了口气,露出苦笑——
景尘竟然来了太史书苑,这下子想不碰到都难了。
一个上午,辛六带着余舒在太史书苑里四处转,最先打算去拜见易理、风水这两科的几位院士,按照辛六的说法,这个时间,学生们大多凑到吕夫人和景尘那里,她们不去凑那个热闹,正如余舒所愿,她不想这么快就见到景尘。
新学生刚来这几天,院士们大多逗留在书苑里,各据一隅,有的占着松香茶室,有的在湖边抚琴,要是让余舒自己一个个去找,还真不容易。
好在辛六前几天就摸清了路数,领着她先找到墨斋,去见一位风水科的祁姓院士。
墨斋里冷清,只有两三个学生坐在席子上看书,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正则捧着一幅画坐在桌前研究。
辛六朝余舒使个眼色,两人上前,异口同声道:
“打扰院士了。”
祁院士抬起头,见是两个年轻女孩子,便知是新入院的,于是放下画卷,问她们话:
“都是打哪儿来的”
辛六先开口,一脸乖巧道:“学生姓辛,双名菲菲,久慕祁院士大名,盼您今后教诲。”
祁院士笑了笑,和气道:“原是辛老院士的后辈,嗯,不错,是个聪明伶俐的。”
说罢视线一转,看向余舒。
余舒清楚这太史书苑十八位院士,没一个不是五等以上出身的,便揖手道:“学生姓余,单名一个舒字,见过祁院士。”
余舒低着头,没看到对面老人皱了下眉头,迟疑片刻,才问:“你便是今年大衍试上两榜三甲的女算子?”
此言一出,室内席地而坐的几个人都抬起头,看向余舒,眼里除了惊讶,隐隐约约还见一点激动。
“正是学生。”
祁院士又看了她一眼,便重新捧起画卷,声音明显冷淡下来:“今日老夫不授课,你们且去吧,改日再来。”
余舒敏锐地察觉到这老人对她不喜,十分纳闷,不知为何。
辛六却没想那么多,告辞一声,便拉着她走了。
然而接下来,两人又去见过几位院士,对方一听余舒报上家门,便都摆出一副冷脸,声称今日不便,让她改日再来,这样明显的冷遇,辛六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两人出了棋室,辛六看看余舒脸色,故作轻松道:“时候还早,咱们到别处去看看?”
余舒摇摇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余下的明日再见,我先到藏去逛逛。”
辛六到底藏不住话,路上便忍不住嘀咕出来:“这几位院士听我祖父说,都是很好相与的,今日对你如此,恐怕还是因为你——”
她话到一半,不知是否该说下去,余舒回过头,冷笑一声,接道:
“无非是因为我得罪了人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