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进不了太史书苑,能在这双阳会上找个靠山也不错。
薛睿睨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我已经把你订下了,你还想去哪儿?”
余舒愣了下,脸色怪异地嘀咕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时被你订下了。”
薛睿皱眉:“这么快就忘了?你和我签了契,进不了太史书苑就要乖乖地待在我的忘机楼里管事,三年。”
经他提醒,余舒这才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考不上太史书苑,她就得乖乖地给薛大少爷做打工仔。
看薛睿面露不悦,余舒赶紧傻笑道:“这不是一打岔没想起来,白纸黑字摁了手印的,就算是我忘了也没用啊。”
薛睿这才松开眉头,满意地看着她识相的样子,板着脸警告道:“双阳会的确是热闹,但也乱的很,鱼龙混杂又有江湖中人搅合,你若想去看看,便跟着我一起,不要一个人乱跑,听到吗?”
“哦,”余舒一面应声,一面在心里算着日子,今天是二十五,离二月二也没几天了。
大衍试放榜是分科进行,她没记错的话,第一科易理的放榜是在二月初四,也就是双阳会的第三天,到时候榜单出来,一定有热闹瞧,可想而知每一科的前三甲出炉,会让多少求贤若渴的权贵们争破头。
可惜她易理一科太烂,注定了榜上无名,不然还能去露个脸,风光风光。
两个人在门前说了半晌的话,正好贺芳芝拎着药箱从医馆回来,见到薛睿,便客气地走上前问道:
“薛公子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
那次余舒大白天在医馆里被司天监的官差抓走,贺芳芝急得到处找人帮忙打听,是薛睿派了人来通知他们,后来又和景尘一起把余舒送了回来,眼见他的身份是瞒不住了,余舒事后询问过薛睿意见,就将他是薛家大公子的事告诉了赵慧夫妇和裴敬,又特别叮嘱他们,不要将薛睿曾在义阳逗留的事泄露出去,所以贺芳芝便改了口。
“正要进去坐一坐,贺郎中刚从医馆回来吗,生意近来如何?”薛睿被贺芳芝请进门,便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脸孔,看的余舒直撇嘴,这人变脸的功夫,连她都要甘拜下风。
贺芳芝叹道:“为人医者,当然是希望病人越少越好,可是要养家糊口,又怕没人上门看病抓药,实在是为难。”
“呵呵,”薛睿理解地一笑,“人吃五谷杂粮,又有喜怒哀乐,生病乃是寻常之事,遵循道理,郎中又何必太在意,只管医好病人就是。”
听他这见解,贺芳芝连连点头:“说的也是。
说话间就到了穿堂门前,贺芳芝停下对余舒道:“你先带薛公子去看小修,我下午刚配了一副药,到厨房去交待他们煎煮。”
贺芳芝还以为薛睿是来看望余小修的,说完话就拎着药箱走了,薛睿疑惑地转头询问余舒:“小修怎么了?”
余舒脸色沉了沉,道:“在学堂里被人从马上推下来,磕到了头。”
薛睿大皱眉头,面露愠色:“怎么回事,书院中有人欺负他吗?”
薛睿清楚百川书院收的都是京城中的达官子弟,所以他一早就亲自去和宋院士打了招呼,让他特别关照余小修,就是怕余小修没有家世,在书院被人欺负。
余舒看看他,闷声道:“说来巧了,就是你们老薛家的臭小子,欺负我们老余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