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茶座另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道:“嗯,来时路上就吃了。”
薛睿道:“我让他们备菜,待会儿你再吃点,等到中午厨房一忙照应不来。”
余舒说好,薛睿看了看她,又道:“昨日我没能如约去赴你的生日宴,你可有不高兴?”
余舒笑道:“哪有那么小气,你又不是故意不来。”
薛睿点点头,道:“想必老崔和你说了,九皇子归京,昨日出宫到我们府上,我不便离开。”
余舒正对这九皇子有些好奇,听他主动提起,看上去并无避讳,就顺势问道:“这九皇子离京在外很久吗?怎么我在京中都没有耳闻过他的事。”
薛睿倒了杯茶递给她,道:“你不知也不怪,九皇子乃是贵妃娘娘所出,实为我表弟,因他儿时身体孱弱,常招鬼神之困,就被送到山中道派圣地清修,每三年才回京一次,不常露面所以少为人提起。”
“哦,原来如此。”
听了这九皇子的事,余舒不禁地想起景尘来,同样都是为了保命被送到道门中,这九皇子犹能三年回来一次见见亲人,可是景尘却一待就是十八年,好不容易下一次山,回京路上又波折重重,险丢性命。
就不知道这九皇子和景尘是不是同在一个道派?
“公子爷,饭菜备好了。”
余舒刚联想到点什么,就被门外说话声打断,收起思绪,跟着薛睿到隔壁去用饭。
将至正午,马街上突然响起了锣鼓声,街上行人被这喧哗吸引到了街中央,聚在一座新建的酒楼外看热闹,但看门前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子的,绣球翻飞,门前挂着九九红一长串炮竹,显然是要在今日开张。
余舒和林福站在门内,看着外头的人越聚越多,时辰差不多了,林福才向余舒禀告一声,到门前去说话。
他嗓门倒也大,先谢过父老乡亲捧场,让小晴小蝶端着盘子出来发了喜点给围观者,又趁机好一串子吉祥话,得了人心,最后才一嗓子亮道:
“正是吉时,请我们大管事起红了”
余舒知道轮到她露面,便从贵六手里头接了香头,面上挂了一点笑,不慌不忙地从门里走出来,站到门前那一长串的九九红跟前。
那酒楼外面围观的众人,正猜测这么一大间酒楼是城北哪家的后台,就见到一个打扮殊异的年轻姑娘走出来,先是唬了一跳,才回过味,看她手腕一高抬,就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炸了耳朵,漫天的喜烟迷了眼,等到炮声响没了,再回过头去瞧,已经不见了人影,那门头上的红匾绸缎不知何时被人揭开,露出翰墨,上”。
余舒点了炮仗,揭了牌匾就扭头进去了,要不是薛睿不便露面,这么“风光”的活儿也轮不到她干。
林福在门前接替了余舒的位置,笑脸迎人道:“请诸位客人们进门,我们忘机楼今日开张大吉,盛在上元,故能猜中灯谜的,一切酒水全免”
闻声罢,楼外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纷纷涌进楼中。
姑且不细说他们进到忘机楼里,看到那些精工细琢的桌子椅子,碗碟儿牙筷,还有那罕见的玻璃屏风是怎么个眼花缭乱,总之这楼下的二十桌是很快就坐满了,还有客人不断地进门来。
余舒站在后堂门口,看了半晌动静,才放下帘子,到后院去和薛睿汇报,刚巧就错过了两名手挽团扇遮颜的小姐带着丫鬟走进来。
“二位姑娘,楼下没座儿了,二楼还有雅间,小的引你们上去?”
“敏敏,我看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换到别处去吧。”纪星璇喜欢清静,看这里人声喧闹,难免不喜,皱着眉扭头询问身旁的人。
夏江敏笑道:“刚听街上人说这家酒楼今日开张,答对了灯谜就免饭钱,碰上这好事儿还到别处去干什么,就在这家吧,小二,带我们上楼去。”
“好嘞,姑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