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了!”余舒冲他回喊一声,伸手在夏明明脑门上一弹,“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果真能把这一篇学好,月老庙都没有你灵,走了!”
夏明明捂着脑门,一边跟着余舒朝前跑,一边看着被她紧紧拉住的手,习惯性的脸上一红,随后暗啐自己:
没出息,害臊什么,那是个女的!
中午,四个人道了城镇上,同好心的村民道别后,余舒一路打听,摸到了这小镇上唯一的一间驿站,打听到京城的去路。
余舒早上出门前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今日宜出行,果然,这小驿站虽没有通往京城去的办法,却又通往开封府去的马车。
开封府内有同义阳城相当的大城,五脏俱全,不光有去京城的商队和镖局,最关键的是有可以支取银两的钱庄,余舒那五百两的银票,道了开封府就可以兑换开,有了钱,做什么都方便。
可以上大酒楼,痛快地吃上一顿大鱼大肉,再上大客栈,美美地泡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最重要的可以给景尘找个好郎中。
余舒按下种种美好的憧憬,询问驿站老板:“道开封府去,载一个人多少钱?”
驿站老板拨着算盘,头也不抬道:“一个人一角银。”
“”
余小修垮下脸,夏明明皱起眉,景尘很茫然,余舒一脸讨好的笑:“老板,可不可以先把我们送过去,到时候我给你双倍的钱。”
驿站老板抬头扫了他们几个一眼,面无表情地扭头对正在扫地的伙计道:“阿牛,把他们撵出去。”
那伙计直起腰,比景尘还要高上半个头,憨憨的应了一声,便丢了扫帚上前去,两只蒲扇大的巴掌推着他们四个一起出门。
“等、等等!”余舒扒着门框,使劲儿扭头,冲那驿站老板喊道:“老板,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大祸临头,不如让我给你卜上一卦,消灾解难啊!”
听这话,被人拎着后衣领子的夏明明嘴角一抽,斜眼去看余舒,那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人家会信她才有鬼。
“阿牛,去干你的活,”驿站老板放下算盘,绕出柜台,半信半疑地温余舒道:“你刚才说我有大祸,怎么说?”
余舒整了整衣裳领子,上下大量他一眼,道:“你近日是不是有破财。”
驿站老板脸上一变,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余舒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们兄弟要到京城去参考大衍试的易客,因为路上沉船,遗失财务,才流落此地,老板要是信我,不妨将你八字报与我,待我一卜,或可为你解忧。”
驿站老板被她说中近日,本就有几分信服,又听她遭遇,知他们身是易客,再看他们几人,果觉气度不凡,当即一整面色,伸手指着内室道:
“几位先生里面请。”
夏明明瞪眼看着被请进屋去的余舒,口中讷讷道:“这样都行”
小镇没有易馆,就连算命的先生就只有一两个,还必镇长都难得请见,驿站老板虽对余舒几人身份有所怀疑,但架不住诱惑,便把余舒请到内室,将生辰八字写给她。
余舒的字丑的不能见人,这活又不能叫余小修代笔,便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算了一阵,为驿站老板算了一卦。
从卦象上看,这老板最近是没有什么大祸,指是明天会遇窃,丢点小钱,不过余舒可不会这么告诉他,她换了种说法,告诫她明天不要出门,便可避祸。
驿站老板信以为真,谢过余舒后,很自然地提出来,要免费送他们一程,作为回报。
于是余舒几人当天就坐上了往开封府去的马车,离开了那间满是马粪味的小驿站。
车里,没有外人,夏明明这才忍不住好奇心,小声询问余舒道:“阿树,你还会看面相吗?”
余舒靠在余小修肩膀上,打了个哈欠道:“当然不会。”
相面是一门同星象比肩的大学问,青铮没怎么教她,指是旁征博引时提起过,她要是能无师自通,那就真成精了。
夏明明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那老板近日破过财?”
余舒笑道:“你没看她算账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吗,不是做生意亏了,就是最近钱不够花,不是破财还能是什么?”
闻言,夏明明和余小修一脸崇拜地看着余舒,指有景尘神色依旧,在他看来,小鱼本来就是什么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