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就是提起那石头,他才翻的脸,让她不要再去找他,要说他现在这样和那石头没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
景尘的沉默,更印证了余舒的猜想,她抿起嘴唇,绷着脸,好半天才拉下脸开口道: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块石头有那么重要,当初你送给我的时候,我当它只是个小玩意儿,就是值钱些,早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要不、要不这样好了,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找找那块石头,没准是我放迷了手,还在家里头。等我找到它,你就把刚才说什么‘缘分已了,就此别过’的话收回去,成么?”
她神色诚恳地注视着景尘,甚至带了一点请求的味道,见他依旧沉默,似是拿定了主意,没有商量的可能,她心里一阵烦躁,早先赚够了诊金药费那份喜悦不翼而飞,抬手抓了抓头发,郁闷道:
“成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啊,真不行,那你就走吧,反正你也不是义阳城里的人,早晚都要离开,日后记不记得我这个人都说不准。”
眼皮动了动,景尘总算有了反应,突然开口问道:
“黄霜石还有一个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
余舒茫然地摇摇头,“叫什么?”
“挡厄石。”景尘尾声一叹,还是禁不住告诉了她,吧,和她讲清楚,让她埋怨,也好过再纠缠。
挡厄石?余舒狐疑道:“什么意思,难道那石头还能挡灾不成?”
“正是,挡厄石乃我师门之宝,我下山时师父所赠。”
趋吉避凶的宝贝,余舒在青铮那里听说过不少,却没有听过什么挡厄石,也没见市面上有卖的。
余舒不解:“既是宝贝,你当初怎么会舍得送给我,那时候我们还不熟吧?”
景尘既开了口,便没打算再瞒她,准备了一下措辞,先问道:
“你听闻过九曜吗?”
余舒迟疑地点点头,青铮教过,九曜就是太阳、太阴、金、木、水、火、土及计都和罗睺九颗星,是影响人间吉凶祸福的九颗星,有一回夜里观星,他还特意叮咛她,计都和罗睺是两大凶星。
景尘轻低下头,让帽帘遮住视线,娓娓道:
“我生来命犯计都星,于自己无碍,但凡同我有牵系者,必会惹祸上身,越是命理波折之人,祸之越甚。若我猜的没错,之前你在郊外遇险,后被赶出家门,受皮肉之苦,险些流落街头,包括这两日破财之灾,全是因我之故。”
“当日我将你们从郊外领回城中,本不欲与你再多牵扯,然又觉牵系不断,恐你日后走投无路,便留下去处,让你有事去找我,后来我观你面相平庸,又是良善之辈,便放心将挡厄石给了你,以为有它在,你不会惹祸上身——”
“等、等等!”余舒打断景尘的话,她挤着眼睛组织了一下景尘的话,努力地想要从一团混乱里揪出个重点来。
“你是说我这段日子之所以那么倒霉,全是因为认识了你?”
她一脸纠结地睁开眼睛,伸手指着景尘的胸口。
景尘点头,悄悄看着她的脸色,判断不出来她现在是生气还是愤怒。
余舒舔舔嘴唇,死活不愿意相信,她这段日子接连不断的倒霉,是因为景尘的缘故,想来想去,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拳砸在手心上:
“不对吧!你刚才说的不对,照你的说法,我被那群人贩子拐到郊外去,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吧,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你在那之前就见过我。”景尘道。
“哪有?”余舒心想,难道是以前那个“她”见过他?
景尘道:“就是你们被抓走的那一天,在河岸边,我就在对岸的梅林里,你们在放纸鸢。”
余舒眼一翻,“那是你看见我了好不好,照你这么说,你忒厉害了吧,看我一眼,我就要倒大霉?”
景尘摇摇头,轻飘飘道:
“你也看见我了。”
“我哪————”等等,那一天下午她和余小修去放风筝,在河边上,她望着对面的梅花林子里看了半晌,貌似、好像、大概的确是看到了一团白影,当时她还以为是看花了眼。
景尘看她瞪圆眼,就知道她想起来了l。
“那那也不应该啊,离那么远,我就是看了你一眼,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就和你牵扯了?”
景尘习以为常道:“我自幼敏学,心有所感,道心一动,我便知有牵扯,对方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