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恨,就越是提醒着自己不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他对男女之事十分淡漠,只因为他见过爱情最惨烈的样子——
直到他遇到了祁柚。
16岁初次遇见她,是他出国那天。
离登机时间尚早,他特意让司机绕路,想再看看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后来他就在马路边捡到了她。
司机开车从她身边经过时还不经意的调侃了一句,说这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走丢了家里得急死。
其实一切与他无关,可他看着小女生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念一动,不知为何就喊了停车。
再后来是他回国那晚,他们在酒吧再次相遇,一向克制的他却意外的动了欲望。
她像一杯醇香的浓酒,纯粹而热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他的世界,融化他内心的冰,带他看见爱情原来还有其他模样,让他痴迷深陷。
如今再回头望,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她是他的救赎。
过去种种像一块长在心口的血痂,在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折磨着他,每想起一次,血痂就被揭开一次,鲜血直流地疼。
可是今天,他握着祁柚的手,他发现自己终于能平静地说出口。
从今以后,他的快乐有人分享,伤痛亦有人分担。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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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听乔椹琰讲完这个漫长的故事,祁柚眼角有泪滑落,她瑟缩在他的怀中止不住的轻颤。
她惦念了一整个青春阳光温暖的大哥哥,原来在那个时候就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相比之下,她真的要幸运和幸福很多,虽然从小没有妈妈,但家人都对她特别特别好,一点儿委屈都不舍得给她受。
即使后来爸爸娶了小后妈,她和乔寻洵两人拌嘴斗气是常有的事,但电视剧里被后妈欺负陷害的故事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这些年他是如何走过来的,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被人割了一块似的疼。
她多么庆幸啊,庆幸自己找到了他,从此再也不分开了。
见她眼眶湿润,乔椹琰淡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祁柚摇头。
乔椹琰:“放心,我和我爸不一样,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嗯。”祁柚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直往他怀里钻,“老公,我们以后好好过,我会对你好的。”
乔椹琰:“好,我也会好好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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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两人在欧洲的其他小国短暂度假。
祁柚有些小心疼买粉钻的3700万美元,毕竟这些钱都是她的便宜老公工作到深夜、一份合同一份合同签出来,所以这趟游玩,她非常克制自己的购买欲——
除了三个包、两件大衣、四件皮草、六双鞋、五瓶香水、两条项链、一套奢宠护肤品之外,她真的什么都没买。
什么都没买。
年底事务繁多,许炽淮和温时念的婚礼也在春节前的最后一天隆重举办。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好兄弟的婚礼乔椹琰自然不能缺席。
为此,他不得不早早结束欧洲之旅,带着小娇妻赶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回到帝都。
帝都一连下了几天的雪,到了他们回国这天,天将将放晴,冷风萧瑟,寒气钻进骨子里。
飞机落地是夜里九点。
道路上的积雪还未化干净,夜晚开车不便,乔椹琰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市区。两人在公寓里休息一夜,第二天上午准时去参加好友的婚礼。
婚礼的场地定在某家高档酒店,因着新娘怀了孕不能受凉,仪式和宴会都在室内举行。
乔椹琰和祁柚到达现场的时候,厅里已经聚了不少宾客,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举杯聊着天。
才刚一进宴会厅的大门,很快有某家公司的老总远远地朝乔椹琰打招呼。
乔椹琰敛眉一笑,牵起妻子的手走了过去。
这大概是除了魔都酒会之外,乔椹琰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带她出席活动,祁柚心里还有些小雀跃,一举一动都非常矜持,生怕给乔椹琰丢脸。
然而她不知道,当两人挽着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已经被二人完全吸引。
从前圈里盛传,说乔祁两家是商业联姻,两人背地里不和已久,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讽刺,打赌他们两年之内必定离婚。
可前几天,乔椹琰在欧洲斥巨资拍下粉钻的消息一经传中,不少人的脸都被打肿了。
若说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实在没有花3700万美金买个面子的道理。放眼过去的粉钻拍卖史,哪一颗不是被富商拍下送给心爱之人?
难不成乔椹琰对这位联姻妻子还真真的宠爱有加?
大家起初还疑惑着,而今天乔椹琰带着妻子高调亮相则是完完全全的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两人举手投足都是甜蜜恩爱,连眼里都只有彼此,若他们这样都能被称之为“莫得感情”,那这世间恐怕没有真爱了。
众人瞧着瞧着,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酸意。那些在背地里没少说风言风语的人心里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