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抬起头看着武超,他虽然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可是他脸上的泪痕骗不了人,他哭了。
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武云内心的焦虑恐慌几乎把他压垮了。
自从被关到这里没人审问,没人理会,到点饭菜就会送来,除了送饭的时候不会有一点响动,其他时间这里完全的寂静。
房间的墙壁地面铺有厚厚的棉垫,见不到任何的锐器,也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想自杀都做不到,哪怕是撞墙。
咬舌自尽?
也不可能,在房间里监控二十四小时盯着这里,他只要有任何异动马上就会有麻醉针射过来。
一开始武云还大喊大叫,可是后来他放弃了。
这是一个完全被遗忘被鼓里的世界,没有什么比绝对的安静更加的可怕,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武云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而且灯光二十四小时不关,武云身体消瘦无比,精神几近奔溃。
焦虑,恐慌,彷徨,踌躇,武云都快绝望了。
而这是正是武超想要的,他知道靠打骂是不会让武云屈服的,想要他屈服就要先击溃他的意志,真正能击溃武云意志的就是他的多疑。
武云一天睡觉不超过三小时,整天处于极度焦虑之中。
在灯光的长期照射下又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加之焦虑过度人的精神就会逐渐萎靡,内分泌失调,身体也会慢慢的垮下去。
这些天武云想了很多事情,想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梅映雪,这会儿吃到了母亲烧的菜他的内心奔溃了,哭了。
“怎么样?饭菜还可口吗?抽烟吗?”武超拿出一根香烟点上递了过去。
武云接过香烟抽了一口。
“你想干什么?要杀就杀,别整那么多事情。”武云冷冷道。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再说了你死了你母亲怎么办?这顿饭就是她烧的,我也尝过了,味道不错,她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嘭!”
武云猛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你敢动她我杀了你!”武云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武超无奈的耸了耸肩,笑道:“我的好二哥,你这是什么话,我都答应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了,她是长辈我怎么会动她,放心,隔三差五我就让她烧菜给你吃,说实话她改变了很多,你也改变了很多,她是变好了,而你越变越不是个东西,武氏集团我马上就会拿回来,武家庄我也拿回来了,现在正在改建,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身为武家族长你却连武家庄都守不住,武家人对你失望透了,武家的一切在你手上都败光了,武云你还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我说了我会打败你,会让你心服口服。”
武云瞪着眼不说话。
“你上次说的什么神器线索根本就是假的,我的人去调查过了,什么西北胡家根本就找不到,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告诉我实情,武云我就说一句话,你听清楚了,真正打败你的是你自己,自私自利刚愎自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做人无愧于心,这就足够了。”
武超走了。
武云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他捏着拳头倒在地上无言以对。
半个月后
美国佛罗里达西
坦帕湾
红树林,白房子,绿草地,一望无际白色沙滩上游人如织,湛蓝的大海上帆船点点。
靠近海边的庄园里阳台上一位少女戴着白色的小圆帽,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海滩入神,她身边的毕业证书写着她的名字,雪菲白。
白雪菲,今天是她毕业的日子。
妈妈和姐姐都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大家都很开心,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大学毕业了,几乎每一个女孩子都在走下讲台的时候都有男友迎接,而她没有。
这三年追求她的很多,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中午她写下愿望挂在了许愿树上,她知道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她梦想着她的王子骑着白马归来,和她一起在挪威的海湾里举行最浪漫最神圣的婚礼。
美丽的坦帕湾世界闻名,白雪菲却没有半点兴趣,这三年她潜心修学,拿到了一等奖学金,以第一名的成绩和校长单独合影,还得到了州长的接见。
才刚刚毕业她就收到了国内众多优秀企业的邀约,她青春可爱的外貌甚至还赢得的了好莱坞导演的青睐。
身边的朋友都有男朋友,甚至还有好几个,白雪菲是个例外,追求她的不乏优秀青年,可她就是看不上。
父亲死了,武超走了,白雪菲三年变了很多,变的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懂事。
也不知道武超能否听得见自己的心声,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你还好吗,是否还记得有个人想着你,是否记得订婚时候的你的承诺,爱我生生世世。
昨天的你已经离去,今天的你又在哪里?
寂寞的夜里抓不住一丝的温暖,曾经抱膝痛哭,可是谁又能够明白她的伤心。
白雪菲吹了吹头发拿起画笔为在画作上写下了她的名字,油画里王子牵着白马和公主并肩行走在草地上,他们手牵着手小声说着话,不过遗憾的只有背影。
想了想白雪菲又给画作添加了一个名字。
初恋。
初恋的恋人说着情话,他们害怕别人看见他们害羞的样子,所有只有一个背影。
白雪菲再次抬起头,突然她听到了马蹄声,再一抬头,只见一位骑着白马穿着西装斗牛服腰挂佩剑,头戴斗牛帽的青年正朝她缓缓走来。
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