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绝再喝了一杯。
“二子武云,文韬武略学贯中西,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最耀眼的一个。三子武超,坚韧不拔努力上进,年少有为,武家的未来之星。老夫有子如你等足慰平生。”
武绝靠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武家,背负使命,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我武绝担任罗网领袖几十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我从未后悔,无怨无悔,为国,抛头颅洒热血,随时准备战死疆场,有我武绝在犯我华夏者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负责血战到底,我面临过诸多的选择,可从未像这一次一样的艰难。”
武绝再次喝酒。
“如果我毁了你那么一切纠纷就不再存在,一切危机也就烟消云散,可是我怎么都下不了手。”武绝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老泪纵横。
“这是一双苍老的手,一双父亲的手,从你出生我从未抱过你,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欠你太多,你母亲走了,难道我要亲手杀了我的儿子吗?有人说我冷血无情,可是谁又能够明白我的难处。”
武超被深深震撼了,这个拥有着钢铁意志的男人居然像个孩子的哭了。
“老了,我真的老了,人老多情,多么简单的选择我却犹豫不定。服毒不食子,我失去了太多了,我到底在做什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伤心痛哭,武超被深深触动了。
武绝只是一位父亲,一位深深自责背负巨大使命感的父亲,他必须做出选择,必须有所牺牲,但他终究还是人。
他曾经下过决心如果武超背叛他将毁了武超,可是现在真要他亲手杀了武超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了。
“我曾不止一次跪倒在你母亲的坟前,不止一次跪倒在你奶奶你爷爷坟前,身为人夫人子我却一个都保护不了,我问自己我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亲友的,他们是因我而死,他们是我的信仰的牺牲品,我……”
武绝哽咽,火辣辣的白酒入喉,一杯接着一杯。
“大丈夫自当高屋建瓴挥斥方遒,大丈夫自当奋发图强坚贞不屈,拥鸿鹄之志,中流击水,功名利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做到无愧于心此生无憾。”
无愧于心,这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人生百年,朝华白首,总有太多的取舍,太的选择,谁又能做到无愧于心?
难,太难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做你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去满足你的好奇,去冒险,去闯荡那个未知的世界,我相信你,你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最美好的青春,最完美的人生,你是武超,武家的一员,无论走到哪里你代表的将是整个国家。”
去冒险,去闯荡,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享受人生。
武超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
武超站起身深深鞠躬。
“感谢父亲大人教诲。”
“你……你叫我什么?”
“父亲大人。”
武绝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瞪大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武超很想说恐怕除了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研究团队解散了,议会和联盟都走了,但他们保持了默契,绝不碰武超,毕竟武超是他们前往塔鲁发展壮大的希望。
武绝喝多了,他从未如此的高兴过。
他就这么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武超吩咐工作人员不要去打扰他,然后一个人走出了山庄。
虽然骄阳如火但武超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炎热。
等待总是煎熬,他不知道肖恩他们进展怎么样了。
这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的世界对于武超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这一年他跟着武绝潜心修炼,实力大涨。
一年的世界,说短也不短,说不长也不长,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
莫斯科
武绝和林立国再一次踏进圣瓦西里教堂。
肖恩,凯撒罗宾已经等在里面了。
“好久不见,武绝。”肖恩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见任何身体部位。
“说正事吧。”武绝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我们将组织两支队伍,第一只是由精英组成的先遣队,也是探路队,这只队伍人数大概二十人。第二只则是后续的支援梯队,大概有一两百人。”肖恩话音刚落罗宾就将一份名单递了过来。
武绝翻开一看这名单上都是议会和联盟的人,而他们这边只有武超一个人。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诚意吧?既然如此我看没什么好谈的了,就此结束吧。”
武绝站了起来。
这还没开始谈判就要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凯撒张口问,这个人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声音却很洪亮。
“什么意思?哼,你说呢?半年前有一支科考队跨越可可西里深入藏区长达三个月,随后这支队伍又进入了亚马逊,还要我再说吗?”武绝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科考队和我们有关?全世界的科考队多的是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凯撒不打算承认。
林立国将一沓照片丢在桌子上,然后随意的拿起一张。
“奥特森,瑞士植物学家,是你们议会的人吧?”
林立国又拿起一张。
“吉利奥迪,法国人,野外生存专家,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法国皇家科学院成员,他是联盟的人吧?这是一支由科学家武者生存专家组成的联合科考队,他们不仅仅是在科考同时在进行系统的培训,你们早就在为进入异界准备了。”
谎言被揭穿了,凯撒和肖恩都不说话了,罗宾则是揣着手一副看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