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儿,皇上他今日还念叨着,许久没有人陪他下棋,手痒得慌,你且先去皇上那里坐坐,陪他下上一盘,安宁就留下,我们母女也还没有说过体己的话,今日正好难得的机会,让她陪本宫多聊一会儿。”皇后脸上温婉的笑着。
苍翟和安宁一听,便知道皇后想支开苍翟,看了苍翟一眼,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苍翟随即拱手对皇后行了个礼,“侄儿听舅母的,只是……宁儿是侄儿带进皇宫的,也得由侄儿完好无损的带出去。”
皇后看苍翟对安宁的紧张,却是呵呵的笑出声来,“你且放心去,你舅母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还能够将本宫这义女吃了不成?等会儿,本宫便亲自将她送来,现在,你该是放心了吧?”
苍翟但笑不语,有皇后的这个承诺,他自然是放心的!
最后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苍翟转身走出了皇后宫。
苍翟离开后,皇后脸上的笑容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阴沉,紧皱的眉心无法舒展开来,“银霜,你且下去,去守着南宫将军,将军若是醒了,立刻来通知本宫。”
“是,奴婢这就去。”银霜退了下去,整个偌大的厅中便只剩下安宁和皇后二人。
安宁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皇后,早在那管事说出“婉贵妃”之时,她便已经察觉到皇后眼中那浓烈的意外,心中浮出一丝冷笑,即便是怀疑是婉贵妃动的手脚,她也不愿相信么?
看来,这婉贵妃在皇后面前装的可够深的呵!
“这后宫之中,明争暗斗不胜枚举,但本宫和婉贵妃之间,倒是亲如姐妹,她虽得宠,却从来不在本宫面前恃宠而骄,那温柔体贴的性子,本宫倒是极其喜欢。”皇后沉声开口,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情绪。
安宁敛下眉眼,起身替皇后娘娘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柔声开口,“贵妃娘娘昨天也用同样的料子让尚衣局的人赶制衣服,兴许是巧合罢了,皇后娘娘莫要因此太过伤心,若伤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二人的情分,那便不好了。”
“哼!哪有这样巧的事情?难不成本宫会对那衣服动手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皇后冷哼出声,语调拔高了些许。
安宁敛下眉眼,不语,心中却是了然,皇后娘娘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她却知道后宫之中的勾心斗角从来都马虎不得,或许在皇后娘娘的眼里,那动了手脚的衣服是冲着明月公主而来,想害了明月公主,而明月公主今日没有去围猎场,那衣服便阴差阳错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替明月公主受了罪,还连累了南宫将军。
但安宁却是明白,婉贵妃那样积极的促成她入围猎场,到底是冲着谁来,一看便知,而恰巧没有去围猎场的明月公主,怕也不仅仅是巧合而已吧!
皇后娘娘既然认为婉贵妃是冲着明月公主而来,那自己便也不用多做解释,想起前世皇后娘娘乃至是南宫一门都因为婉贵妃的设计而丧命,现在这个契机若是让皇后娘娘对婉贵妃有些防备,也终究是件好事,不是吗?
“可本宫这两年,是真心待她好,她怎地……我们是姐妹啊!”皇后叹息一声,拉安宁坐在自己身旁,本来这些事情,她便是心中想想也就罢了,断然不能对谁说出口,但是,这个安宁却让此刻的她卸下了防备。
“娘娘,有句话说,人心隔肚皮,又有句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但有些人,脸上表现出来的,却和内心所想的,完全截然相反,若是和前者相交,自然轻松,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若与后者相交,自然是轻松不了的,表面上好,暗地里却不知道在使什么坏心思呢。”安宁敛下眉眼,缓缓说道,那上官敏就属前者,而大夫人、安茹嫣以及婉贵妃这些人当属后者无疑,她和皇后的身边都有太多诸如后者这样的人了,相处起来,自然要时时防备,处处小心。
“呵!你这安宁,倒还知道这些道理,小小年纪,好似你经历过许多事情一般。”皇后呵呵的笑道,因安宁一席话,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打量着安宁,眸中多了一丝探寻,沉默了片刻,皇后若有所思的开口,“那宁儿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安宁微怔,但片刻却又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若那人值得安宁真诚相待,安宁便属于前者,若那人对安宁也属于后者那般,那安宁自然就属于后者了。”
听了安宁的回答,皇后竟是愣了片刻,看安宁的眼神越发的高深,这个安宁,倒真是聪慧机灵!难怪苍翟和天裔都对她与众不同,看来不是没有道理啊!
这样的性子,谁不爱呢!
想到婉贵妃,皇后的眸光敛了敛,随手端起茶杯,浅浅的抿着,“宁儿的意思是别人怎么对本宫,那本宫便怎么对别人了?”
“娘娘,宁儿可没这么说过。”安宁娇嗔道,眉宇之间多了一丝俏皮。
“你呀!本宫面前,你可不能属于那后者,虽说是能屈能伸,当忍则忍才是大丈夫,但这人哪,懦弱不得,你若懦弱了,谁都想欺负你,无论在哪儿都一样。”皇后闻着茶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宁,这个安宁,平日里看着温婉无害的样子,看似懦弱,那懦弱怕是她的伪装吧!
不过,她倒是喜欢这个样子的安宁,内敛,深沉,聪慧,机敏。
在这后宫乃至深宅后院的,若是没一个人护着,太懦弱,只会是悲剧!
安宁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前世的她,忘记了仇恨,被大夫人她们蒙骗,懦弱,胆小,只知道温顺的服从,从来未曾为她自己想过,到最后还是是落得个那样悲惨的下场,事实告诉她,懦弱只会挨打,要想不挨打,便只有强大起来,任凭谁也无法伤到她分毫,这一世,便是做个恶女又怎样?
“本宫在后宫之中这么多年,自认为有一双清明的双眼,却殊不知……”皇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眸光微闪,意有所指的开口,“宁儿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办?”
安宁微微蹙眉,断然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问她的意见,她该说吗?
皇后好似明了她的顾虑,“本宫方才说过,在本宫面前,你可不能做那后者,本宫问你,你只管回答便是,心中怎么想,便怎么回答本宫。”
这个安宁,以她看来,心中怕是有一些想法的。
“宁儿愚笨,想法难登大雅之堂,说了出来,皇后娘娘可不要笑宁儿才好啊。”安宁敛下眉眼,皇后既然如此挑明了说,她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况且,婉贵妃既然想害她,连累的南宫天裔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事情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便算了!
皇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下去,安宁顿了顿,继续开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才那只猫倒是可爱得紧,就是爪子利了点儿,不过,利也有利的好处!”
皇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安宁,还说愚笨,分明就是一个鬼机灵!她若是愚笨了,这世上还有谁敢自称聪明呢?
“好,今天便听宁儿的!”皇后放下茶杯,点头叫好,对安宁有多了几分喜欢。
安宁嘴角含笑,似想到什么,眸光微闪,“娘娘,宁儿有个请求,不知……”
“我们母女,你有话直说便是,什么请求不请求的,见外了不成?”皇后娘娘亲昵的拉着安宁的手,若是她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儿,便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她虽有明月公主,可明月公主终归是太娇惯了些,不能如安宁这般沉静温婉,可以聊天谈心,但是想到什么,皇后的眸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光芒。
“宁儿还请娘娘暂时不要让人知道宁儿已经从围猎场回来了。”安宁敛下眉眼,方才苍翟带她进宫,一路隐蔽,除了皇后宫中的几个宫人,其他人都不知晓。
皇后微微蹙眉,虽是不解她的意图,便也点头应承,“好,本宫就依你,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亲口问问你。”
安宁微怔,直觉告诉她,皇后的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棘手,但皇后既然已经开口,便断然不可能不让她问,安宁绽放出一抹笑容,却是撒娇道,“义母可不要为难宁儿啊!”
叫声义母,那么此刻在她面前的并非是皇后娘娘,若是那问题太过棘手,不好回答,她便只是违了义母的意,而不会触怒到皇后娘娘。
皇后将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也罢,此刻她们便不是皇后与臣女,而只是义母和义女的关系吧!嘴角微扬,“义母若是让你做我的侄儿媳妇儿,宁儿意下如何?”
皇后也是聪明人,她心知苍翟和天裔都对安宁有意,此刻,只说是侄儿媳妇儿,倒是天衣无缝,她可没有指名到底是谁,南宫天裔是她的亲侄儿,而在夫家这边,苍翟也是她的侄儿!
安宁微怔,果然,这问题倒真是棘手!
安宁眸光微转,片刻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起身将空了的茶杯添好茶,不疾不徐的开口,“义母,自古长幼有序,明月公主尚未许人,安平侯府的嫣儿姐姐也未曾婚配,宁儿又怎能先她们一步?这怕是要坏了规矩了。”
皇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便是她也没有想到,安宁会如是回答,心中叹了口气,也罢,这个宁儿当真是机灵得可以,她这个皇后在她面前怕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想到那安平侯府的大小姐安茹嫣,皇后不由得皱了皱眉,那女子,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竟将她也骗了去,哼,落得那样的下场,也真是活该,这辈子,怕是难以嫁出去了!
二人寒暄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安宁跟着皇后去看了南宫天裔,银霜姑姑想着法子喂了药,但人目前依旧在昏迷当中,安宁一直在榻前守着,直到和皇上下完棋的苍翟到了皇后宫中,才将安宁接了出去。
临走之时,皇后交代明日一早让安宁进宫陪她用早膳,安宁见皇后眸中闪烁着的光芒,隐隐浮出一丝了然,早膳是假,怕是让她来看好戏的吧!
皇后有心相邀,她又怎么会拒绝?当下便答应皇后娘娘,明日一早她一定会来,随即,皇后吩咐银霜准备了一辆马车,送苍翟和安宁二人出了皇宫。
马车上,当安宁开口告诉苍翟,今晚她不想回侯府,随便找个客栈住下之时,苍翟俊美无俦的脸庞明显僵了僵,没问缘由,却是将安宁带到了飞花小筑。
直到安宁身在这别致且特殊的庭院中时,依旧有些不可思议,苍翟竟将她安置在了这里!
今夜正是月圆之时,安宁坐在凉亭中,看着明亮的月光下,苍翟利落的手法煮着茶,茶香四溢,在整个院子中弥漫开来,苍翟认真专注的模样,好似手中的茶似有生命一样,他在细心的呵护着,俊美的脸上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表情,一时之间,安宁看得有些恍惚。
等到茶煮好,苍翟便替安宁倒了一杯,安宁感谢的一笑,闻着馥郁的茶香,浅浅品尝,茶入口,安宁眼睛倏地一亮,她没想到苍翟竟煮得一手好茶,她倒是从未曾喝过如此香醇的茶!
苍翟观察着她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随即坐在安宁的身旁,二人一边喝着茶,偶尔开口聊上几句,夜似乎还很长……
同样的夜里,安平侯府此刻却是炸开了锅。
侯府大厅里,安平侯爷烦躁的踱着步,秦玉双、安洛枫、安兰馨以及碧珠也在大厅里,却是神色各异。
“管家,快去看看,二小姐还没回来吗?”安平侯爷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吩咐管家,这个时辰了,狩猎也已经结束,安宁却还未回府,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自己才刚刚将心思放在安宁身上,他越来越觉得可以从安宁身上捞到不少的好处,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才好,他已经对安茹嫣没了希望,老天可千万不要将这个新的希望给抹灭了啊!
管家立即领命下去,秦玉双上前安慰道,“老爷,您别急,二小姐这么大人了,许是和其他官家小姐小聚耽搁了时间,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可是……这么晚了……”碧珠低声喃喃,感受到秦玉双锐利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便立即住了口。
正此时,官家匆匆的折返了回来,行色匆匆,一脸的慌乱与焦急,“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是不是宁儿她……”安平侯爷猛地大步上前,官家果然点了点头,“方才奴才出了府,正好遇见一个当差的,他今日也去了围猎场,他还跟老奴说起一件事情,正是二小姐她……”
绮水苑内。
床上,安茹嫣脸上苍白无色,十分虚弱,大夫人为了照顾安茹嫣,便从锦绣阁中搬了过来,看着床上睁着眼,好似痛得麻木了的安茹嫣,不由得叹了口气,“嫣儿,你放心,你这个样子了,娘亲断然不会让云蓁的女儿好过,你痛,娘也要让她陪着你痛。”
大夫人眸中浮出一丝狠毒,一张脸狰狞的扭曲着。
顾大娘匆匆进了房间,脸上难掩喜色,大夫人见此状况,立即起身迎向她,“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快告诉我!”
大夫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从今天安宁一出府门开始,她便一直期待着,期待着安宁走进陷阱。
“夫人,有贵妃娘娘相助,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我方才打探到消息,二小姐进围猎场之时,是和南宫将军一起,回来的时候,南宫将军满身鲜血,那是触目惊心啊,见到的人都十分震惊……”
“那安宁呢?”大夫人打断顾大娘的话,她最想知道的是安宁是不是已经死了!
“夫人,这还用说吗?南宫将军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南宫将军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二小姐还活得了吗?那还不得被那些饿极了的豺狼虎豹给撕了吞了?”顾大娘扬起一个笑容,意有所指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许是夫人太想让安宁死了,所以才这般急切的拉着她,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吞了?真的吞了?”大夫人笑逐颜开,眉眼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当然是真的,贵妃娘娘派人来传的信,这还能有假?刚才奴婢经过大厅,老爷也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夫人可不知道,老爷那脸色,可是变了又变啊!碧珠那贱丫头,也当场昏厥了过去呢!”顾大娘形容的绘声绘色,眸中更是难掩激动之情。
大夫人倏地疯狂的大笑起来,但是一张脸却越发的阴沉,“哈哈……死了,云蓁啊云蓁,我送你的女儿来陪你了,你可知你那女儿是怎么死的?哈哈……你若是在天有灵,若是看见了,怕也是痛苦万分,无法再合眼了吧?”
“娘……”床上的安茹嫣虚弱的叫着,她亦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嫣儿……娘告诉你,安宁死了,以后她再也不是你的威胁,你再也不用顾忌她,你爹竟想将心思放在他那二女儿的身上,这下二女儿死了,看他还怎么样!”大夫人冷哼一声,眸中一股幸灾乐祸晕染开来,一想到今天早上老爷对自己的警告,她心中就来气,此刻心中却是万分舒畅。
“死了好……死了好啊!”安茹嫣眼中也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口中不断的呢喃着。
“被那些野兽吃了,怕是连尸体也没能留下!”大夫人脑中想象着无数野兽撕扯着安宁的身体,就好似看到云蓁被撕碎一样,哼,她就是要让这母女二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安茹嫣似想到什么,微微皱眉,“娘,可是如今嫣儿……”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状况,安茹嫣脸脸色更是哀伤,疼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爹还会疼嫣儿吗?”
“娘自然会想办法,你是嫡出,这侯府是你的,谁也别想动摇你的地位。”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一切挡在她们面前的障碍,她都会一一清除。
“对,是我的,都是我的!”安茹嫣紧咬着牙,这些都是她的,谁也别想和她抢,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张脸顿时扭曲了起来,她心中不甘啊!
大夫人看着她的神色,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但终究还是安慰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娘会让你重新好起来。”
话虽如此,但是大夫人心中却知道,好起来谈何容易?那么多大夫的诊治,就只得到一个答案,那是她最难接受的答案!
房间中,主仆三人,母女二人,因为这个消息而欢喜着,整夜都没睡觉,直到天亮了,三人才各自睡去,睡着之时,嘴角还隐隐带着得逞的笑意,此时的她们,却不知,她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此刻正坐在轿辇上,被轿夫送进了皇宫之中。
每天一早各嫔妃到皇后宫中请安,这是宫中一直以来的规矩,每天如此,没有例外。
今日,时辰一到,各嫔妃便到了皇后宫中,众嫔妃看着那个缺了人的位置,神色略显吃惊,平日里,婉贵妃总是第一个到达的,她们到的时候,必定会看到皇后娘娘和婉贵妃二人亲切的聊着天,和乐融融的模样,羡煞旁人。
可是,今天婉贵妃竟然迟到了!
有嫔妃起了小心思,意有所指的开口,“婉贵妃今天怎么了?怎的叫皇后娘娘等起她来了?虽是宠妃,但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怎能让皇后娘娘等?今日婉贵妃怎么犯了恃宠而骄的毛病了?”
话落,其他各个嫔妃皆是嘴角含笑,似乎在等着看好戏,而皇后娘娘却是温婉的一笑,“妹妹莫要这么说,婉贵妃许是今天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婉贵妃的为人本宫还不清楚吗?那么一个温柔贴心的女子,怎么会恃宠而骄?”
要说婉贵妃恃宠而骄,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就这些个心中有不平与嫉妒的嫔妃,才会拿这件事情来嚼嚼舌根子。
“还是姐姐疼妹妹!”
外面传来婉贵妃的声音,温柔如水,清甜而甘醇,昨夜,得知安宁没有从围猎场出来,必然是死在了里面,她有些兴奋,便睡得晚了些,连带着起得也晚了,却没想着,迟到迟到,竟阴差阳错的撞见有人在背后说着她的坏话呢!
话刚落,婉贵妃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顿时,方才那说婉贵妃恃宠而骄的嫔妃脸色苍白了下去,猛地跪在地上,“臣妾该死,臣妾一时鬼迷了心窍,都是乱说的,臣妾……自己掌嘴。”
说罢,便真的自己打着自己的耳光,一声又一声,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婉贵妃立即上前,拉住那个嫔妃的手,阻止了她的自残,“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何须如此呢?快些莫要这般打自己了。”随即转向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姐姐,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原谅她一时的口不择言吧!”
她竟不追究,还要为那个嫔妃说情,婉贵妃的这般谦和大度,倒是让其他的嫔妃有些惭愧。
皇后将婉贵妃的举动看在眼里,这般真诚的伪装啊!当真是绝妙至极的!若不是经过了昨晚,她还真不相信婉贵妃会对她有异心!想到昨日那件衣裳,事关明月的安危,她却不得不多留一个心思。
“妹妹都不在意了,本宫还能追究什么?都是自家姐妹,犯不着大动干戈,贵妃啊,你这般性子让人不喜欢都难啊!也难怪皇上最疼你!”皇后一贯温婉的笑着,给婉贵妃赐了座,随即便吩咐宫女,“快,将昨日里西陵女皇陛下送给本宫的茶泡好送上来,让各位姐妹都尝尝,据说,这种茶是茶中绝品呢!产于西陵最高的山上,极为珍稀,就连西陵女皇陛下也只有那么一点,其他地方更好没有,西陵女皇陛下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今天大家倒是有口福了。”
“谢皇后娘娘恩赐。”各嫔妃齐声开口谢恩,脸上都有高兴之色。
婉贵妃扬起一抹笑容,“姐姐平日里对臣妾们倒真如亲妹妹在看待,得了什么好东西,必定记着大家,臣妾前世定是做了无数的好事,才能遇到如娘娘这样的姐姐,臣妾能有幸和姐姐相交,实在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你嘴巴甜,本宫何尝不是如此?得贵妃这样的妹妹,本宫自也是感激上苍的。”皇后脸上含笑,眸中温柔,但心中却是冰冷如霜,好一个婉贵妃!想起昨日夜里宁儿说起的那番关于“前者”“后者”的言论,心底更是浮出一丝讽刺。
厅中,各嫔妃皆是含笑附和,心中感叹皇后娘娘和婉贵妃的和睦与姐妹情深。
此时,一个个的宫女鱼贯而入,送上了新泡的茶,其中一个送到婉贵妃身旁,却猛地一个不小心,茶水倾泻而出,洒在婉贵妃的领口,杯子应声而裂。
“呀……”婉贵妃惊叫而起,脸色顿时变了变,心中浮出浓浓的不悦。
皇后猛然起身,严厉的吼道,“大胆奴才,怎的这么不小心?快,快给贵妃娘娘擦擦。”
那宫女手忙脚乱,本想跪地求饶,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立即拿着绣帕,替婉贵妃擦拭着,皇后则是在一旁看着宫女的绣帕接触着婉贵妃的身体以及衣裳,眸光微敛。
“妹妹,你没事吧?可烫着了?需不需要宣太医?还是到本宫的内厅,去换下这一身衣裳?”皇后亲自上前,关心的询问着。
婉贵妃神色敛了敛,心中怒火高涨,但是,想到这是皇后宫中,又这么多嫔妃在场,一双双的眼睛都看着她,便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气,扯了扯嘴角,脸上强撑出一抹笑容,“姐姐无需担心,还好这茶不是很烫,臣妾没有什么大碍,方才那宫女已经将水擦得快干了,便不用如此劳师动众的了,倒是扰了姐姐宫中的清幽,臣妾怕是罪该万死了。”
皇后娘娘眸光微怔,心中却是明了,这样的女子,要么就是性子极好,要么就是心思极深,而两者之中,她倒是更加容易相信后者!
“如此甚好,妹妹,快些坐下吧!快重新给贵妃娘娘端一杯热茶上来,本宫特意准备了些点心,今早大家就在本宫这里用膳,正好我们好些时日都没这么聚聚了。”皇后绽放出一抹笑容,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婉贵妃身上方才被打湿的地方,那笑容越发的高深莫测,眸中也是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正好,本宫有个人想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哦?姐姐要介绍谁给臣妾们认识?能够让姐姐如此的,那人怕来头不小吧!”婉贵妃热络的询问,昨晚得到安宁的死讯,今天她的心情是极好的,这颗钉子,终究是拔了。
“你们自然是见过的,但今天她身份却是不同了。”皇后娘娘笑得更加灿烂,眼角撇到大厅入口,眼睛倏地一亮,“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宁儿,你可终于来了,我们正念叨着你呢!快些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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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贵妃要倒霉了,嘎嘎~
《重生之美人凶猛》:
太监:太子,今天林相国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女?)
太监: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道: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道: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