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在刘老头眼前晃了晃,又说道:“要多一分钱,那就只能……呵呵……”
“三十万。”刘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许东,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三万块。”许东笑了笑,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慢慢的曲了回去。
“你……”刘老头大急:“三万……老李还给三万五……”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但许东跟张君成、周琳三个人已经知道刘老头去找李四眼时,李四眼给他出的价,就连刘老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说漏了嘴。
过了好半晌,刘老头才哭丧着脸,说道:“我真是接成五十万,真不骗你,我要骗你,我……我出门就被车子撞死……为了它……我现在都还欠二十万呐……这绝对是真正的民国年间的宝贝啊……”
刘老头说道这里,许东跟张君成等人算是明白过來,这是刘老头自己打眼上了当,还一直都把这紫砂壶当成真正的宝贝。
“李叔沒跟你说。”许东有些诧异,按照许东的了解,刘老头跟李四眼关系不错,刘老头又去找过李四眼,沒理由李四眼不会跟刘老头说为什么这把紫砂壶只能值三万多块钱啊。
刘老头哭丧着脸,说道:“老李他太忙了,我……我沒好意思……耽误他……”
铺子里的生意越來越红火,李四眼的确很忙,这是许东刚刚回來就知道了的,再说,估计李四眼除了真的很忙之外,也是不忍心当面拆穿刘老头是打了眼上了当,所以才不肯跟刘老头细说。
要不然,几句话的功夫,李四眼岂能会沒有。
其实,刘老头也是做古玩这一行的,原本也应该想象得出來,既然李四眼都只肯出价三万五,那说明什么,说明这紫砂壶,真的是只有那个价值,就算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可是,三万五和五十万,这个差距实在让刘老头受不了,所以,连刘老头自己都刻意回避这个现实,既不去仔细研究问題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也不愿意将这紫砂壶拿出來让别人鉴评,只一心找许东这个只会大把撒钱的人。
可是,许东这人在慷慨的时候,也真是不会把钱当成钱,几十万上百万的撒出去,眉头也不见得会皱上一皱,但要小气起來,锱铢必较分文不舍,甚至是坑蒙拐骗的事,许东也绝对沒少干。
总的來说,在许东眼里,做不做,给不给,除了看当时的心情,也还得看值不值。
这刘老头太黏糊人,许东心情本來就不爽,何况,两三万块钱的紫砂壶,要他拿五十万买回來,这是把许东当什么人了,凯子,还是傻子。
见刘老头始终缠着自己不让走,非要给说出个道道來,许东只得苦笑了一下,说道:“刘老伯,据我所知,邵大师的确是精于刻画,可那也是他三十岁以后的事情,你能想象邵大师在二十來岁的时候会有多大的成就。”
顿了顿,许东又说道:“你这紫砂壶,粗看起來,年代的确是差不多,但上面除了落款,就再沒其他的刻画,这说明什么,难道邵大师最精专的东西,根本用不着表现出來。”
“可是这上面的落款,绝对是真的啊……”刘老头叫道。
许东笑了笑,说道:“我沒说这落款是假的,不过,不知道刘老伯知不知道有种手法,叫做老款新壶,新款旧壶。”
“你是说……”刘老头一双老眼,慢慢的血红起來:“你是说,我这是……这是老款新壶……”张君成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的,忍不住说道:“妈拉个巴子,什么叫做老款新款、新壶旧壶的,我勒个去,怎么这么绕。”
许东笑了笑,转头对张君成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比如说,一把真正的民国年间的紫砂壶,只要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能卖五十万,或者六十万,你一手倒腾出去,也就只有五十万或者六十万的价值,对吧……”
“如果将这一把紫砂壶有目的的分成几块,再用手法分别镶嵌到几只比较普通,但年代相差不大紫砂壶上面,那效果会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我勒个去,岂不是一个壶卖出几个壶的钱……”张君成忍不住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