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十几个人全部聚到芭珠身前,排成四人一队的方阵队形,随后又发出“吼吼”的叫声,开始跳起舞來。
以每四个人为一组,前面的一组,手里的标枪虚劈虚刺,脚底下也是大幅度跳跃跨动,动作整齐划一,矫健有力,一套动作下來,第一组便分成两队,从方阵两侧退到后面,第二组人又上前來,依旧是标枪虚劈虚刺,脚底下大幅度跳跃跨动……如此往复循环,前赴后继。
整个舞蹈之间,“吼吼”的叫声不绝于耳,虽是有些杂乱,但每个人都是声嘶力竭,竭尽所能,搞得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方阵队形,和舞动的标枪,很像是在行军打仗的军阵,“吼吼”的叫声,便是战场上厮杀之时的金戈声和冲杀声。
也因为整齐划一、矫健有力的标枪虚劈虚刺舞蹈动作,和这些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无疑给许东等人带來不小的震撼,似乎置身的这空地上空,凝聚着一股血腥杀伐之气,几乎可以让胆小的人想要退避三舍。
怪不得帕莫他们那些小孩子,哪怕是最期待的节日,也不喜欢这前面的舞蹈。
胖子倒是啃着手里的烤肉串儿,饶有兴趣的看着芭珠等人的舞蹈,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跟乔雁雪说道:“沒劲儿,看过真正的阅兵式沒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那才叫得劲儿,嘿嘿,保管你还沒走到边儿上,就得起上一身鸡皮疙瘩……”
许东沒好气的低声说道:“什么叫得劲儿,那叫杀气,不过,人家那是专业的,他们这是什么,可以说完全是种庄稼的业余者,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很是不错了,要换你去,你能做到这么好吗……”
“你这是爱屋及乌……”胖子吃完最后一根烤肉串儿,扔了手里的竹签,不屑的低声答道:“这村子里有你的相好,有你的产业,你不说好,谁跟你说好去,”
许东有些气结,本想要大大的反驳胖子一番,偏偏这个时候想起密如骤雨的鼓声,就连鼓声都似乎带上了一股杀伐之气,震得整个空地里的空气都跟着颤抖起來。
过了好一会儿,鼓声才停歇下來。
鼓声停歇之后,原本整齐严密的方阵队形一散,分成两队,一多一少形成两个集团,两个集团各自为政,各跳各的舞蹈。
少的这一边一开始扭动着各种舞步,避让躲闪多的这一方,但是多的一边横冲直撞,虽是跳着舞蹈,但是却显得强横霸道,不多时,多的这边时不时冲入少的一边,挥动标枪,做刺杀状,做抢掠状,使得少的这边更少,多的那边更多。
到少的这边只有三个人的时候,芭珠挥动着法杖,加入到少的一方,跟随着那三个人一起舞蹈,并且用法杖当做标枪,带着剩下的那三个人,冲金多的那方人群之中。
多的那方跳着的是古拙粗犷、大开大合的舞步,芭珠加入到舞蹈之中之后,她带着三个人舞步变化,走的是小巧轻盈的步子,穿梭在大开大合的舞者中间,显得格外轻盈灵动。
这时,帕莫回过头來,对乔雁雪说道:“快了,马上就是第三次鼓声,响了第三次鼓,那才好看呢。”
乔雁雪莞尔一笑,无论是先前的凝重,还是现在萧杀,的确都是小孩子不太喜欢的气氛,甚至是乔雁雪都感觉到有几分压抑,要不是乔雁雪是个成年人,所看到所想到的要比帕莫多得多,乔雁雪恐怕也早就看不下去了。
毕竟这种古拙粗犷的舞蹈,与现代舞相比,基本上沒什么美感可言,或许,这是文化层次不一样带來的感觉吧。
胖子倒是一边剔着牙,一边“啧啧”的赞叹不已:“沒想到芭珠这小姑娘,这舞蹈到跳得竟然会有这么灵动,嘿嘿……这要是在国内,稍加训练,拿个什么金鸟奖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许东对胖子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不是爱屋及乌,我怎么就只听说过金鸡奖,金马奖,还金鸟奖,你给颁发的,什么鸟,”
胖子怒道:“鸡原來不是鸟类么,不是后來才进化成家禽的,我把金鸡说成金鸟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你站在什么角度上來说罢了。”
胖子的话,让许东一呆,回想整个舞蹈,许东似乎捉摸到什么,不过,许东不大敢相信这回是真的。
这时,帕莫期盼已久的第三次鼓响,终于响了起來,而这一次的鼓声,响得轻快,使原本潇洒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芭珠带领的那十几个人,再次融合在一起,将手里的标枪投进火堆,然后手拉着手,围着熊熊的篝火开始转圈跳舞。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坐着的观舞的一些年轻男女,纷纷站了起來,一边拍着手,一边跺着脚,嘴里哼着许东从來沒听过的歌声,一步一步的往篝火靠近,加入到那十几个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