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场,见牟思晴默然不语,脸上还有些泪痕,许东好奇地问道:“老大,你怎么了,谁欺侮你了。”
牟思晴沒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嘿嘿,老大,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不是说让我去挑衣服么,下午好去见龙老的么,我都依了你的啊,怎么又是我的不是。”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怎么会……”牟思晴顿了顿脚,再也说不下去。
要不是因为许东走起路來微微有些瘸,牟观景也就不会阻拦自己,说是下午去见龙秋生,也就是要顺便把提亲的事情办了,可是事到临头,牟观景竟断然拒绝,这不是因为许东是什么,只是这些话,牟思晴却又无论如何不想说出口來。
是以许东再怎么问,牟思晴也不肯多说。
许东呵呵的笑着说:“既然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哼哼,老大,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让他好看。”
本來许东只是开了个玩笑,带着安慰牟思晴的意思,殊不知牟思晴立刻怒道:“好看好看,你就知道好看,骂我的是我爸爸,你去让他好看,你敢。”
乔雁雪、以及桑妈妈都是一怔,先前牟观景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转眼,又骂了牟思晴,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许东的脑子转得快,先前的情形在脑子里稍微过了一遍,立刻就明白过來,敢情是牟观景看不起自己这个跛子。
许东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稍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老大,其实,说不定牟叔叔骂你也沒骂错,呃,像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实在是无法登上大雅之堂。”
“雅你个大头鬼,你要再跟我说这事情,我跟你急……”牟思晴怒道。
桑妈妈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情,桑妈妈是过來人,自然是经历的多了,何况,桑妈妈也是身为人母,儿女之事,少不得要花费心血,看牟思晴的样子,以及牟思晴说的话,桑妈妈虽然不知道牟观景对许东哪一点儿不如意,但很明显的,是牟观景不同意牟思晴跟许东的婚事。
这样的情况,在现实之中,多到不胜枚举,桑妈妈自己也也断然阻止过许东跟桑秋霞的。所以,现在牟观景阻止牟思晴,桑妈妈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乔雁雪,回味过來之后,虽然嘴里也不说什么,但眼底深处,竟然藏匿了一丝喜色。
回到别墅,牟思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乔雁雪倒是陪着桑妈妈,试穿新衣什么的,忙了个不亦乐乎。
许东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想想刚刚牟思晴的举动,心里很不是滋味,惆怅一阵,又郁闷一阵,无聊之际,许东跟进來添茶水的孙嫂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午饭就不用等自己了,随后一个人出了别墅。
出了别墅,许东一个人漫无目的顺着滨河路走了一段,不知不觉间,到了那河沿上,那一次牟思晴开着车子载着许东,差点儿把车子开下河里的情形,不知不觉的浮现在许东的眼前,一幕幕的,让许东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一个人怔怔的在河边站了许久,猛地背后又是“嘎吱……”一阵刹车声,许东回过头來,发现是一辆豪华奔驰。
还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奔驰车门打开,牟观景从车里探出头來,向许东招了招手。
许东微微犹豫了一下,只是简简单单叫了一声:“牟叔叔……”
牟观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许东,也不多说,示意许东上车。
许东再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边上了牟观景的车子,跟牟观景坐在一起。
待许东关好车门,牟观景才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到我们所有的部门去转一趟。”
司机头也不回,当即启动车子,顺着沿河路一路向西,不多时,车子开到先前许东等人來过的商场,在商场门口,车子微微停了停,随即又继续往市中心开去,不到六七分钟,车子到了一处大酒楼,又停了下來,牟观景摇了摇头,感叹着对许东说道:“我的这处酒楼,生意虽然不如铜城大酒店好,但一年下來,事情也是多到忙不过來……”
许东不知道牟观景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加上心情又差,也懒得去理会牟观景的感叹。
那司机只在牟观景的酒楼门口停了不到一分钟,随即又启动车子,再往前走。
从牟观景的酒楼往前走不到一公里,便是城中村,今年,要在城中村新建一批占地数万平方的商品楼房,牟观景在这里也有巨额的投资。
看着密密麻麻的塔吊,忙忙碌碌的工人,牟观景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全世界的经济增长都在放缓,银根紧缩,这里的好几百工人,都指着我拿钱去养活家口,而且,其中又牵涉到无数的关系网,一个不慎,得罪的便是一大片的人,唉……”
许东坐在牟观景身边,微微苦笑了一下,但却沒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