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牟远山当然不干了,拿起许东的那只“马”,就要放回到原处,让许东重新走棋。
牟思晴手疾眼快,一伸手,按住牟远山的拿棋子的手,一边笑一边叫道:“爷爷,不行,你以大欺小……这棋子就在那里的……”
牟远山怔怔的看了看牟思晴,沉吟了良久,这才很是沉重的说道:“你是认真的?”
牟思晴红着脸,赶紧缩回手,低着头,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答道:“我……当然是认真的……许东他没什么经验,我从来都没看到他下过棋,这一步,我就这么走,爷爷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牟远山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看还在思索棋路的许东,突然间笑了笑:“呵呵……丫头,别自作聪明,他这一步棋,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最多不过是拖延一点儿时间罢了,你信不信?”
牟思晴咬着呀,说道:“我不信,就算是输了棋,我也一定要保住这只‘马’!”
“那你就试试看!”牟远山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将许东的那只“马”放了回去。
接下来,牟远山稍微把阵势调整了一下,把重点全放到许东的这只“马”上,猛攻猛打起来。
而牟思晴也是为了保住这匹马,指挥着许东,左迎右据,与牟远山不住搏杀。
如此一来,这盘棋下了将近一个小时,由于牟思晴求胜心切,一路对子搏杀下来,虽然勉强保住了那匹“马”,但牟远山却有三个过河卒子。
其余的棋子全部拼光之后,牟远山的过河卒子,顿时大显神威,一路猛攻逼宫,直接将许东的老将定死。
牟远山最终赢了这盘棋,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如果说三局两胜,思晴、小许你们两个可是大败亏输了,不过,小许是菜鸟,相信你很少接触,你能这么快进入状态,算是难得,我不占你便宜,再来两盘。”
牟思晴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勉强笑着说道:“爷爷,别说两盘,就算是十盘,我们都奉陪,我们一定会下到你输为止!”
“你就那么想着你爷爷输!”牟远山不满,牟思晴这鬼丫头,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牟远山笑了笑说道:“好,那就这样吧,我也不能占一个菜鸟的便宜,我让你一子,随你挑,但是你们两个得规规矩矩的走棋。”
“嗯?”牟思晴有些诧异,盯着牟远山:“你想故意让我?”
牟远山摇摇头:“我真的是不想占你们两个的便宜而已,以大欺小这罪名我可是担当不起啊……呵呵……”
许东怔了怔,突然笑了笑,一伸手,在牟远山右边的那个“车”上停了停,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只把那个“马”拿掉。
牟远山的连环马,运用得极是厉害,许东吃亏输棋,每每就是牟远山的连环马造成的,许东心想,既然是陪牟远山,而牟远山又主动让出棋子,要拿,就得要拿牟远山最精锐的兵力。
拿了那只“马”,牟远山果然怔了怔,随即又笑了笑,显得毫不在意。
本来,下棋要分红先黑后,又有无论执黑执白,让子的人先走的规矩,但是许东跟牟思晴两个,却全然不依照那些,虽然牟远山让了子,而且又是执红,许东跟牟思晴两个依旧是毫不客气的抢先出招。
而且,两个人一出招,还是“当头炮”。
牟远山少了一只“马”,应对“当头炮”这类的棋路,自然是有些吃亏,只是牟远山淡淡一笑,用另一边的“马”上前防守。
一来二去,不到中局,许东的棋路又好像陷进了一片泥淖,即使千军万马,却浑不着力。
到了中局,又渐渐陷入第三局一般的境地,牟远山依然是全守不攻,更不想急于求成,本来也想慢慢消磨许东的实力,而且随着压力渐大,许东跟牟思晴两个竟然被牵制得不得不全力抢攻,只是一路攻杀下来,牟远山又赢了三个小小的过河卒子,最后逼宫将军,定死了许东的老将。
牟远山赢了棋,自是得意不已,拿起吃掉了的那颗“马”,伸到牟思晴面前,笑道:“思晴,你服了吗,呵呵……我不是倚老卖老,只是有些事情,我比你看得远些而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