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又换了一期,临近期末考,班里印卷子印资料的速度更上一层楼,隔几天交一次钱,随之而来的是快要把人淹没了的复习资料和卷子。
下晚自习的铃响完,赵一阳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碎碎念:“现在这阵仗,让我有种自己在读高三的错觉!”捞起一张卷子,“数学数学数学,今天发的第五张!老许心如磐石!”
闻箫沉默着把一沓卷子装进书包里,拉上拉链,挂到了左肩上。
“等等我!”赵一阳一阵手忙脚乱,干脆把试卷提纲一股脑全塞书包里,追上上官煜和闻箫,“施主们,你们收书包的手速怎么这么快?难道是练了佛山无影脚?”
上官煜怼他:“这位大师,我们的脚没这个功能。”
赵一阳顺势改口:“哈哈哈那……天山折梅手?这个匹配,是吧闻箫?”
见闻箫没应,心思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赵一阳跟上官煜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距离池野休学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闻箫这状态也持续了两个多星期。拉上许睿,三个人一起讨论过,但排除来排除去,跟闻箫这状态最接近的竟然是失恋!
抓耳挠腮,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闻箫到底有什么恋可以失,只好暂时放弃纠结,勉强将闻箫的状态归咎于池野休学这事太突然、太刺激人。
又约好多在闻箫旁边转悠、盯着人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毕竟闻箫那状态,他们真忧心他下楼时会不会一脚踏空。
“对了,前两天听见说我们升高三,老许要被换下来,吓裂了。老许虽然喜欢在办公室拉二胡,凄凄惨惨,但这是个人爱好,”赵一阳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姿势,落地了又道,“老许人真挺好的,要是他不带我们高三,我肯定不习惯!”
上官煜走在旁边:“辟谣了,不会换。”
赵一阳拉了拉往下滑的书包:“幸好辟谣了。池哥走了,要是老许也走了,那这个班真就完全没了灵魂!”
闻箫回家刚好十点,外婆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茶几上,又去厨房端夜宵出来,边走边问:“最近是不是晚上睡不着?我晚上起来,看见你房间里灯还亮着。”
她最近一直观察,随着手指骨节上的伤口结成疤,闻箫的情绪状态似乎好了不少。虽然一日胜一日的话少,胃口很差,还经常出神经常发呆,但很平静。
平静就意味着,悲伤或者痛苦之类的激烈情绪依然存在,但理智已经恢复了主导,她这才放心了些。
不过,虽然心里有一定的猜测,但她更愿意相信闻箫自己对情绪的处理能力。
“不是,”闻箫食不知味地把青菜咽下去,摇摇头,“马上期末考了,作业太多。”
知道他没说实话,外婆只点点头,没继续问下去。思考数秒后,她又开口,“箫箫,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跟你商量。”
周三第一节是数学,许光启穿一件浅色的短袖衫,他站在讲桌后面翻开书,想起什么:“对了,操场东北角挖出古代衣冠冢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