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依然钢条似的撑得笔直。
池野走后,他躺在陪护椅里,盯着无声合上的病房门,心里沉沉坠坠,最后拢了拢被子,闭上了眼。
晚上,池野刚过零点就来了病房。见闻箫在检查芽芽的数学,他顺手拿了个苹果,一边削一边问,“小闻老师,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徘徊在气死的边缘的感觉?”
池野才洗过手,皮肤上有晶透的水滴没擦干,捏苹果的手指骨节匀称且有力。闻箫多看了一眼,回答,“比昨天有进步。”
病床上,芽芽双眼睁大,“真的吗真的吗!”笑容跟花一样,藏都藏不住。
池野没有拆台,只在心里感慨——芽芽那破烂水平他一清二楚,难为他同桌还一本正经地维护小姑娘的心灵。
果皮扔进垃圾桶,切了一块苹果,池野先喂到闻箫嘴边。
闻箫目光正落在算术题上,看也没看,直接张嘴。
这副全然信任的模样让池野心有点痒,勉强按捺住,又切了苹果给芽芽,“吃完,不准背着我悄悄扔垃圾桶。”
芽芽久了没见池野,正新鲜,乖乖巧巧很听话,“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吃完的!”
习惯性地摸了摸芽芽的额头,确定没烧了,池野又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芽芽含着苹果,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含含糊糊地说话:“我两天没看见哥哥了,可乐哥哥说昨天晚上哥哥来了的,不过早上很早又走了。我担心我要是睡了,哥哥来了我又不知道。”
池野心里微涩,顺手捏了捏芽芽的脸,“你可乐哥哥这两个晚上肯定都没睡好,今天晚上哥哥睡医院陪你。明天上午再把出院手续办了,就可以回家了。”
芽芽一听,要乐疯了,“终于可以回家了!”但转念想到什么,又焉焉地,“那是不是说,我要去学校了?”
池野语气更温和了:“不错不错,芽芽同学还记得自己小学生的光荣身份。”
芽芽小声道:“那……其实我很喜欢住院的。”
走的时候,池野送闻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