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张床仿佛变成了磁铁,让他脚下半步也挪不开。
昏黄的光线容易滋生不甚清明的情绪,池野现在就是。
他先是盯着闻箫的额头,发现他一颗痘痘没长,印子找不到一个。
睫毛也是,又浓又密,闭上眼后,能看见眼睛线条的弧度微微上挑,很是精细。
直到最后,他的视线才落到了闻箫的嘴唇上。
不再是平日缺乏血色的淡粉,此时,闻箫的嘴唇像是敷上了一层浅透薄红。池野定定看着,安静的室内,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闻箫的呼吸声缠在了一起。
最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持着力道,右手大拇指在闻箫的下唇上,碾了过去。
第二天,闻箫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应该是不错的天气。他头沉得厉害,反应了好几秒,手才从被子里探出去,拿到了手机。
“喂?”
嗓音沙哑,还带着困意。
电话对面的池野催他:“还没起床?上学快迟到了同桌。”
闻箫下意识地坐起身,偏头看向窗外,被光线刺激地眯了眯眼,嘴里答:“今天周六。”
“不对,这次你怎么知道?”
把枕头立起来,闻箫重新躺下去,另一只手的手背搭在前额,挡住从窗户照进来的光,“我只是喝了酒,又不是没脑子。”思考半晌,对于昨晚的事,他只想起了零散的片段,“昨天你来接的我?”
“你还记得?”
“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池野话里带笑:“马上十一点了,该起来吃午饭了,不然你胃撑不住。”
被人这么一提,闻箫发现胃里确实不太舒服,他手指捏了捏眉心,“知道了,马上起来。”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去,闻箫看见了系着围裙的外婆。
“起来了?给你熬了瘦肉粥,一直温着的,你先吃一碗。”外婆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明显的睡痕,笑容温和道:“喝了酒肯定难受,就没有叫你起床睡了一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