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就是没吃,但不想吃。
这状态跟池野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嗯,那周一见。”
等人走了,闻箫坐到池野刚刚坐的位置,发了会儿呆。回过神后,他捡了那人留下的石块,朝湖面扔过去。
星期天晚上,闻箫做题做到一半睡着了,醒过来时,隐约听见厨房有声响。
他起身开了卧室门,朝厨房走,一边捏了捏眉心,“妈,这么晚了,不用——”
还没睡醒,闻箫的嗓音有几分沙哑,他站在厨房门口,看清灶台边站着的人,涩声喊道,“外婆。”
灶上开着火,锅里的水沸了,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白色的热气蒸腾,最后在橱柜的表面凝结成水珠。
两个人站着,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打破这沉静。
最后是闻箫先说话,“外婆。”
“嗯,”外婆嘴唇动了动,说出话来,“你晚饭没怎么吃,我准备给你煮碗面。”
闻箫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尽量放柔声音,“我不饿,这么晚了,您快去睡吧,白天不是还说春困吗。”
背过身,盯着煮沸的水看了许久,外婆才关了火,“好,好……”再说不出话来。
等主卧的门关上,闻箫靠在厨房的门框边,盯着锅里冒出的水汽出了一会儿神。抬脚走进去,把锅盖盖上,又把挂面放回柜子,确定天然气关好了,他才按熄了灯。
没有回卧室,闻箫站门口换鞋,拿了钥匙出门。
这两天下雨,气温降了两度,潮湿的空气被吸进胸腔,仿佛塞了一团吸了水的棉絮进去。
闻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到哪里。
明南很大,也很繁华,但他跟这个城市,仿佛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联系。
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事故之前,周末,爸妈不加班的情况下,四个人都会待在家里。爸爸会拿一支笔,用最浅显的语言,跟闻笙讲什么是相对论。妈妈会端一盘洗好的水果出来,说爸爸是揠苗助长,要是以后闻笙从心理上厌恶物理,看他怎么办。爸爸会立刻反驳,说闻箫小时候也是这么教的,怎么没见他讨厌物理?
明明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到现在,却成为了最不可触及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