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卧室门的后面,手搭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一直听、一直听,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心情。
他们住在一起,竭尽全力地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正常、平和的状态,仿佛过去了的事情,已经被时光抹去了所有的尖刺,那些刺再也扎不了他们了,再也不会痛了。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至今,他和外婆都不敢把倒扣着的相框翻过来。
不快乐比快乐多,生活可能就是这样的比例和节奏吧。
马路上又有一辆出租车开过去,经过时,按了一下喇叭。
闻箫听见池野忽然说了话,“你好香。”
闻箫:“想打架?”
池野低声笑出来,嗓音有些沉,“你这刺刺的性格,挺招人的。”
闻箫不想理这人的醉话。
池野还没放弃,又强调:“同桌,你真的香,我没胡说。”
闻箫懒得再开口,抬起右腿就准备一膝盖顶上去。
池野反应快,一只手挡住闻箫的攻势,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君子动口不动腿,而且这膝盖一顶,我能吐。”
闻箫皱皱眉,打量池野,顾忌地往一侧挪了挪,“站得稳了吗。”
池野“嗯”了一声,“头还沉,胃里也翻江倒海的,不过不会往地上倒了。谢了,你要没来,我就只能抱这灯柱。”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路灯,顺着看过去,入眼的是层层叠叠的小广告,全都是些不堪入目、跟他不可能有关系的内容。
池野又把手指头收了回来。
闻箫没注意,看了时间,“现在去哪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