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没有多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分钟过去了。
四分钟过去了,周烨还是没有说话。
第五分钟的时候,周烨抬眸出声:“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容昭答道:“不是都在审讯室里说过了吗,我跟贺艳艳认识,她对我很好,我想替她把凶手绳之以法。”
枕头边露出那本《催眠与反催眠》的书的一角,容昭走过去,整理了一下枕头,将那本书完全盖住。
歪脚的椅子坐的不舒服,周烨站起来走到窗边,靠在窗台边,“你不愿意说,我也勉强不来,反正你只要记住,我们现在绑在一条船上的,不说一荣俱荣,反正一损俱损是真的。”
容昭走到桌边,背对着周烨,声音泛着冷意:“我没非让你跟我绑一块。”
“我跟贺艳艳是地下恋人,是年少时期的初恋情人,心头白月光,眉间朱砂痣,这个解释难道说服不了周队吗。”
周烨转过身往窗外看去,这里看起来跟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中心街区不同,连灯光都泛着暗调,竟巧合地与很多别墅区相似。
“我那个得了胃病的师父,不是死于胃病,是意外,他杀,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周烨往窗外更远的地方看去,“那边有座山,山上有个别墅群,以前叫灵秀别苑,现在叫半山鬼宅。”
周烨转过身,靠在窗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容昭的背影,慢慢说道:“我师父死于六年前的关家灭门案。”
“我永远也不会放弃追查这个案子,我会亲自把那帮凶手抓到,送他们去断头台。”
容昭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拿了个黑色医药箱出来,转身递给周烨,扫了一眼他的手背:“消下毒。”
“恨他们吗,”容昭看着周烨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瞳孔深处,声音透着刺激的寒意,又似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蛊惑,“想不想亲手杀了他们吗?”
周烨一只手搭在医药箱的搭扣上,看着容昭的眼睛,漆黑妖冶,那大片的黑暗似要引诱着把人吞噬掉,这令他想起祸国的妖姬,可他不是商纣王:“这种话,是谁教你的?”
容昭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什么意思?”
周烨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片医用消毒棉在手背伤口处涂抹着:“我总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很久以前不是,将来也不应该是。”
容昭勾了下唇,冷笑一声,像一只感知到危险的刺猬,瞬间竖起浑身的刺:“那谢谢周队抬爱了,恐怕我要令您失望了。”
摆明了一副不把对方气走决不罢休的态度。
容昭感到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握了下他的肩膀,又轻轻松开,收了回去。这个动作带着安抚,一触又即刻分开,生生把他满身的刺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