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只觉得脑袋无比沉重,眼皮也像挂了铅,她用力睁眼,四周的一切那样熟悉。她意识到了,这里是余年的地下室,床上的女人已经由余莲换成了她自己。宁夏绝望的闭眼,终究是躲不过这样的宿命吗?上一世被莫孺琛折磨,这一世又多了一个余年,难道老天让她重生,竟然是要让她多受一重折磨吗?
“咚咚!”细微的敲门声响起,莫孺琛抬头唤道:“进来。”
艾米推开门,款款而入。见到莫孺琛的那一刻,艾米禁不住怔了一下,他刚洗完澡,要上裹着一块浴巾,上身全部裸露在外,六块腹肌上还沾着点点水珠。她不禁咽了口口水,说真的,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她从不知道莫孺琛有这么好的身材。
莫孺琛得意的笑笑,做进沙发中,双臂展开,脑袋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仿佛十分享受女人对他这样欣赏的目光。“什么事?”
艾米脸一红,看见莫孺琛得意的眼神,心里一窘。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她赶忙正色说道:“少爷吩咐的事我已经查到,将宁小姐带走的是另一个余家的余年先生。”
余年?莫孺琛觉得奇怪,那个余家和他们家在a市的势力可谓是势均力敌,不过这几年,余家的发展似乎有些停滞不前,相反,江逸尘那个小子倒是优势越来越明显,他的势力反倒引起了莫孺琛的注意,余年那边,真的好久没有注意过了。
“你有没有查到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莫孺琛蹙眉,余年似乎没有理由带走她,他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儿子,如果是叫她去看病,应该不会那么粗鲁。
“有,余先生将宁小姐带回了余家别墅,不过余先生似乎不想大张旗鼓,而是悄悄的将宁小姐带回去的,走得都是别墅的后门。”艾米将调查回来的结果一字不落的禀报给莫孺琛。
莫孺琛听完,更有些不解了。看来余年带她回去是另有目的,否则为什么怕被别人知道呢?
他抬头,又问道:“那宁夏出来没有?”
艾米摇头,“目前还没出来,而且……”她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继续说道:“他们好像发生了打斗。”
“打斗?”无端的,莫孺琛竟然全身一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咱们的人在余家外边的围墙上一直观察,发现宁小姐被余先生掐着脖子抵在窗户玻璃上,不过只是瞬间闪过,接着视线就被窗帘阻隔住了,因此我不是太确定。”艾米道。
余年!莫孺琛咬牙切齿,他是个什么东西?他莫孺琛的玩具,怎容得别人践踏?
就算那个女人要遭受折磨,也不是余年说了算的。他大手“啪”地拍在边上的花梨木展架上,最上层的台灯被莫孺琛的力气震得左右摇晃。
“把给我找来。”静默了片刻,莫孺琛冷冷的说,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跟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艾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莫孺琛,她立即答应着退下去。
宁夏有些昏昏沉沉的,耳朵中阵阵响起蜂鸣声,她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挥之不去,可能是刚才被余年打的。她绝望的仰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头顶,偌大的穹顶显现出来,上边镶满了蓝色的小马赛克,那是小时候才见过的装修材料,现在很少在装修中用到。
马赛克的颜色由潜入深,渐渐从中央扩散开去,一盏银灰色的球形灯挂在正中央,灯光反射在马赛克上,又向四周发散开去,让人仿佛置身海洋,身心放松。
这本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可现在却用来囚禁了三个女人,宁夏哂笑,趁着余年还没下来,她用力挣了挣手脚,粗糙的亚麻绳划得皮肤生疼,宁夏咬了咬牙,硬挺着想要挣脱。没一会儿,就累出了一层薄汗,亚麻绳纹丝不动,反而像肉里嵌得更紧了。
“啪,啪!”是拖鞋踏到地板上的声音,宁夏停止挣扎,凝神细听。
“哈!”猛地,余年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躯尽数压在宁夏的身上。
“啊!”宁夏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尖叫,才看清压在身上的恶心男人。
余年一只耳朵上包裹着纱布,为了固定纱布的位置,又在头上绕了几圈,显得格外滑稽。宁夏却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余年肥嘟嘟的肚子顶在自己的肚子上,只让她觉得阵阵恶心。
余年咧嘴一笑,仿佛知道宁夏在想什么的样子,他抬起身,兴味十足的瞧着她,说:“宁小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艾文惜到底在哪里?”
宁夏心中飞速计较着,她不想再受痛苦不堪的折辱,但又不想将艾文惜的下落和盘托出。毕竟,她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余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虽然她不知道余年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单看他的样子,相比也是极其阴损的。
想到这,宁夏心中一颤,几欲开口,最终还是将话哽在喉间。她狠狠的剜了一眼余年,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有受过,经受一次又能怎样?等她拿到了艾文惜手上的股权,她一定要余年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宁夏心一横,眼一闭,竟有了一股大义凛然的模样。余年瞧着她的样子,“嘿嘿”一笑,大手在宁夏雪白的颈间来回抚摸。
宁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无论是反抗,还是尖叫,还是破口大骂,都只会让余年更兴奋,更不留情面的折磨,索性干脆咬牙忍住,一声不出。
就在余年准备下一个动作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警报声。
余年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地下室的隔音设施做得很完善,因此外面有什么要紧的情况,都会通过按铃传递进来,而今天响起的并不是铃声,而是警报。余年“腾”地起身,看样子上面发生了很大的事。
他瞥了一眼宁夏,暗骂一声“晦气”,扭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着余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宁夏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半,眼中的泪还是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一路滚烫。
耻辱,除了耻辱,还是耻辱。
她用力抬头,又使劲儿向下撞,与其被余年这样糟蹋,还不如一头撞死。头落下的地方却是一只柔软的鹅毛枕,宁夏心中哀戚,艾文惜和余莲是否也曾这样想过,可是余年竟是一点空子都不留给她们,哪怕她们想要将自己磕晕过去,暂时远离这种羞辱,余年还是残忍的为她们垫上软枕,就让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凌辱。
无耻!宁夏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词语诅咒余年,诅咒莫孺琛,诅咒一切让她受到侮辱的人!又绝望的闭了眼,自己终究是要撂在这里了,等余年回来,另一波更为难堪的羞辱即将展开。
突然,头顶的门再次打开,宁夏光洁的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摊在那里,她悲愤的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余年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肮脏的唇齿。只要一想到,都令她无比恶心。
身上一暖,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宁夏诧异转头,看到的并不是余年那令人作呕的脸,而是一个戴墨镜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