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和抬眼瞅了瞅他,无奈的咧嘴笑笑。他知道莫孺琛是为了他好,可是亲生父亲不光不认他,还逼着他断指,莫连和再想极力伪装,也无法掩饰脸上的失落和心酸。
“走!”莫孺琛看出来他心情不佳,故意揽着他的脖子,将他塞上了车。
天已经黑了下来,a8里乐声震天,从大门走进,蓝绿色的光柱交相打在他们的身上,里面已经是热闹非凡,红男绿女扭动着身躯,在舞台上边的热舞女郎边上尽情狂欢。
兄弟俩一走进大门,早有眼尖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里面装的是威士忌,服务生满脸堆笑,跟他们打着招呼:“莫大爷,莫少,来两杯?”
莫孺琛看了看他手中的托盘,说:“今天给我们来两杯重口味的,血腥玛丽!”
服务生答应着,“好嘞!”手脚麻利的跑到后台去了。
dj打碟的声音响起,动感的乐声到了高-潮部位,一时间,整个a8卡位里的人几乎全都站起来,跟着节奏律动身体。会跳的在舞池中尽情展现舞姿,不会跳的也趁着黑暗,谁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而肆无忌惮的扭动。
莫孺琛将手指塞在口中,“唿哨”一声,吹出一个响亮的扣好,拉着莫连和也站起来扭动。很快,一群身穿超短裙露脐短
吊带的美女齐刷刷的走过来,跟莫孺琛和莫连和抛媚眼。“莫少来了,大爷,你们好久都没来了。”美女嗔怪着,温软的身子就要往莫孺琛和莫连和的怀里倒。莫孺琛来者不拒,大大咧咧的搂住美女,一口吻在了她的香唇上,莫连和却是兴味索然,怏怏的坐在一边,不为所动。
“大爷今天好像有烦心事。”铭挽扭着纤腰,坐在莫连和旁边。莫孺琛笑嘻嘻的看着对面,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莫连和撑起精神,对铭挽笑笑:“有点,还真挺烦的。”
“嗨,那还说什么?不醉不归!”铭挽将桌上的血腥玛丽递到莫连和的手上,自己则是举起手中的威士忌,跟莫连和碰了下杯,率先仰脖将杯中酒全部清空。
“好!”莫孺琛起身来到铭挽边上,跟她碰了个杯,又跟莫连和撞了下,“阿和,干了!”莫连和笑笑,也一起将杯中酒干掉。
爽辣的感觉由喉口一路蜿蜒而下,路过胸膛,顺到胃中,莫连和挺身坐起,脸上也带了笑,刚刚的失落感一扫而光。他又叫了一杯血腥玛丽,一手揽过铭挽的肩膀。“铭挽,还是你了解我。”
铭挽展眉一笑,浓重的烟熏妆配合着光束来回扫过,令她凭添了许多妩媚。铭挽娇媚一笑,有些嗔怪着说:“可是大爷已经好久没来了呢。”
莫连和拉过铭挽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啄在她的手背上,对面,莫孺琛和另一众美女又是一阵起哄。莫连和拉起铭挽,搂住她的纤腰往a8外面走去,莫孺琛看着两人的背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找回宁夏之前,莫连和一直以来都跟铭挽走得很近,与其说是男女朋友,其实更多的是知己。铭挽虽然在a8工作,学历不高,但见识不低,莫连和很喜欢跟她聊天,当然平日里也跟她走得很近。希望这次铭挽能够将莫连和开导明白吧。
莫孺琛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想想之前父亲要莫连和自断一指的情况,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一觉睡醒,宁夏懒懒的下地,外边的天已经黑透,她将床头的台灯打开,看了一眼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她一睡睡了八个小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抻了个懒腰,到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果珍,她不爱喝没味的水。
果珍橘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来回晃动,宁夏轻轻吹着杯里的热水,不觉又想起下午发生在电梯里的一幕。莫孺琛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公寓!要知道,这里的安保情况已经很严谨了,整个a市想必都找不出几个地方能比万象城的安保更好,他是怎么进来的?
杯中的果珍凉了一些,她嘬了一口,摇了摇头。
这还用想吗?莫家黑白两道全摆得平,不过就是进入一下她的公寓,再简单不过了,不是用钱买通,就是来硬的!
她不屑的笑笑,像是莫孺琛干得出来的事情。宁夏转回沙发上,扭开电视。午夜没有什么好节目,a市电视台正在播新闻,宁夏不经意扫过,电视上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余年!他顶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头发,正在接受颁奖。宁夏仔细看过,是一个什么基金的爱心大使奖。
电视上,余年满面春风,和蔼的系着围裙,为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盛粥盛汤,镜头一转,余年手抓一张巨大的支票模型,上边写着200,000元字样,根据主持人的解说,这是余年捐给孤儿院的什么基金。
宁夏不屑的咧嘴,就余年那样的,还能被评为“爱心大使”?还有没有天理了?估计这会儿要是让艾文惜看见,她本就孱弱的身体能被余年一下子气晕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余年对艾文惜,对余莲,那样变态的折磨,在电视上竟然摇身一变,变成爱心大使了。
宁夏一把暗灭了电视,索性不看了,看着也是生气。有钱人就是习惯把白说成黑,把黑说成白。
她又嘬了一口果珍,微烫的橙味液体灌进口中。她撂下杯子,又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
莫孺琛今天的突然造访,让宁夏有些难以心安,她决定,明天去找艾文惜,跟她好好谈一谈余年的情况。
艾文惜体内的癌细胞并没有被杀死,宁夏只是用异能帮她吊着,要想叫她完全康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宁夏到的时候,她刚刚睡醒,眉心隐隐蕴含着一股怒气和不甘心,宁夏抓过艾文惜的胳膊,为她输入异能,艾文惜的手腕始终没有放松过,一直持的紧紧的。“嗤,那样的人渣,竟然还作
为爱心大使,大张旗鼓,实在可恶!”
“你也看到了?”宁夏不紧不慢的问。
“当然,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他怎样对待我的女儿!”说到这,艾文惜有些心酸,她恳切的望着宁夏,“你可见到了我的女儿?”
宁夏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余莲的状况不比当初的艾文惜好多少,甚至要比她收到的虐待更多。
或许是思念女儿,又一想余年那样对待余莲,艾文惜心中更加难过不已。她反手抓住宁夏的手,急急的说:“你不是答应救我女儿出来,为什么到现在,我的女儿还在忍受那个禽兽的蹂=躏?!”
她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张脸因为急迫涨得通红,手上却是一丝温度没有,冰凉的箍在宁夏的手腕上。
宁夏不禁打了个颤,艾文惜的样子让她有些愧疚,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余莲被余年那样虐待,可以说跟她有着类似的遭遇,她怎会不同情?不想救她?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的同情心,感恩心已经破坏了太多太多事,她不能因小失大!
宁夏蹙眉,对付洪凯和兰婷玉的感激,她拒绝了付洪凯的庇护,对江逸尘几位小妈的挤兑,她又从江家别墅搬了出来,余年是个不足信的老家伙,曾经出卖过她,她怎能放心的跟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