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就没搭理他,开始专心致志地吃饭,吃完饭后,她收拾了一下小桌板,又去卫生间把饭盒洗了,回来后就就准备午睡半个小时。
往床下放自己用的那张小桌板的时候,陶桃问了他一句:“你睡么?睡得话我就把你的床放下去。”
程季恒不困,本来想继续工作,但是听完问话之后,毫不犹豫地改了注意:“睡。”
陶桃绕到了他那一侧的床边,将他的桌板放到了地面上,又把他的床摇了下去,还帮他放好了枕头,然后才回到外侧的床边,拖鞋床上。
时节才到九月,夏季的余热还未消散,秋老虎肆意横行,所以病房里一直开着空调。
陶桃身上穿着短袖,担心睡觉的时候会冷,她就把叠放在床角的薄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了身上。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分钟,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立即把眼睛睁开了,扭脸看向了程季恒。
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她的脸红了。
她忘记把床拉开了。
昨天小奶糕在,午睡的时候小家伙一定要睡在爸爸妈妈中间,所以陶桃就没把床拉开,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和程季恒躺在了一张床上。
不过昨天中午睡觉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中间隔着孩子。
现在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隔。
猝不及防间同床共枕了,陶桃又尴尬又羞赧,连忙起身,准备下去把床拉开。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忽然被他拥入了怀中。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抗拒,而是担心,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又崩了!”
程季恒满不在乎:“没压到伤口。”
其实伤口还是会疼,但是为了能够抱着她,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陶桃感觉这人就是在胡闹,又急又气地瞪着他:“松手!”
“我不。”程季恒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除非你推开我。”
陶桃根本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所以没办法大幅度地推他,小幅度地推又推不开,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程季恒眼神中浮现了笑意。
是一种心满意足中又参杂着些许得意的笑,像极了一个成功偷吃到糖果的小男孩。
他早就猜到了她舍不得推他,所以才会抱她。
陶桃的脸都快红透了,心跳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加快。
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亲密无间地相处过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能听到他的心跳。
这一切都令她既陌生又熟悉。
程季恒很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看起来软糯极了,所以又忍不住地想去欺负她:“你害羞什么?咱们俩以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陶桃的脸又红又烫:“你快松开我!”
程季恒置若罔闻,哄孩子似的说道:“快睡觉,睡醒去接小奶糕。”
陶桃又气又无奈:“她第一天上幼儿园,你能不能别变着法地让她早退旷课?”
程季恒:“不就是上个幼儿园么?早点接回来怎么了?”
陶桃态度坚决:“不行,上幼儿园就相当于上学了,必须要开个好头,绝对不能让她养成早退旷课的习惯。”
程季恒继续劝谏:“就一次,怎么会养成习惯呢?”
陶桃:“有第一次就有后面的无数次,所以就不能开这个头!”
程季恒:“不可能!”
陶桃斜眼瞧着他:“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程季恒:“谁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逃过学旷过课?”
陶桃:“……我。”
程季恒沉默片刻,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你一不逃学,二不旷课,三不早恋,那你上学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陶桃:“学习呀!上学不学习?那还上什么学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不好好学习?”
程季恒:“胡扯,哥当年上学的时候稳居年级前三。”
其实上初中的时候考过一次年级三十名,那次考试,老季考了第三十一,因为他们俩跟隔壁学校一伙人约架,缺了一场数学考试。
不过这事他没好意思跟陶桃提。
年纪越大,越觉得年少时的自己是个中二的傻逼。
陶桃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人会是个学霸,所以对他的话深表怀疑:“真的假的?”
程季恒:“骗你我是狗。”
陶桃:“你本来就是狗!”
程季恒摆出了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你怎么能骂我呢?我要告老师。”
陶桃又气又笑:“你告校长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