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弥漫,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西方天际,却见厉王府高墙的某一角落,一名身材窈窕之人用精湛轻功跳了上去。
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带着黑色面罩,双手也带着一双纯黑手套,整个人只留一双冷漠的双眼在外,如一匹孤狼般绽着寒光。
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是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初烟。
这是厉王府警卫最薄弱之处,初烟已绕着厉王府飞了几圈才勉强找到。但还未跳入王府,却见从四面八方涌出不少暗卫,将她迅速包围。
初烟无一丝慌乱,冷眸一扫,将人数和每人特点记入脑海,双手从腰间一摸,两只锋利匕首在握,摆出了应敌的姿势。
对方却开口了。
“初烟姑娘,我们不会与你同手,但主子交代,如果你执迷不悟便随你去,只不过别回来了。”
初烟一愣,黑色面罩下的面容一白,“你们是……主子的人?”
“主子还交代,你若还想回去,便即刻认罪。”领头暗卫却没打算与之纠缠,“我们已将话带到,何去何从便由初烟姑娘自己决定。”说完,对周围暗卫一个眼神,所有人接到命令,嗖的一下消失在夜空之中,只留下茫然的初烟。
初烟颓然地放下双手,手上还握着匕首,她眼中带着憎恨,狠狠地瞪向厉王府主屋的方向,“我初烟对天发誓,若主子死,我初烟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顾千雪为其陪葬!”说完,便将匕首狠狠收入腰间,提了内力,向无名居飞去。
……
无名居。
依旧是一片死寂,温暖的房间弥漫浓郁药香,却不知是因为药香还是压抑的气氛,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窒息感。
初烟回来了。
“苏康,你先下去吧。”说话之人将看完的公文随意扔在脚旁的箱子里,又拿出了一本翻看。
苏掌柜深深地看了一眼周身冷气的初烟,而后垂下眼,默默退了出去。
自从苏凌霄再次病倒,大夫叮嘱其不能轻易接触外人,恐被传染风寒。于是,无名居里除了苏凌霄外,便只有苏掌柜和初烟进出,再没有下人有资格入内。
初烟依旧一身夜行衣,见到苏凌霄后,噗通一声跪下,“主子,初烟错了,求责罚。”
苏凌霄未理会她,便任由初烟跪着,自己却慢悠悠的看账册,直将整整一本账册看完,才放下,“你既然甩不开无名居的暗卫,又如何有自信饶过厉王府的暗卫?”声音淡淡,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主子这般,初烟却越发认为不安,更恨不得主子直接骂她几句才好。
初烟未回答,苏凌霄却也没等她的答复,“也许你心中以为,厉王府只是个普通府邸,再严密,也就和皇宫差不多,对吧?”
初烟依旧跪地低着头,眼底却闪过不屑——正如苏凌霄的猜测。
苏凌霄不用看其表情,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厉王之势,远超你的想象。记住,远超。”
初烟惊诧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苏凌霄不打算告诉她,却换了一个话题。“前些日子,厉王来过几次暖阁,你还记得吧。”
“奴婢记得。”初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