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既然把皇位让出去了,那就不再是皇上,再这么叫,不是让人误会吗?万一传回京城,让李勤知道了,还以为李寄不是心甘情愿的,再当叛贼处置了怎么办?
所以有人开玩笑的叫李燃惺子的时候,他听了就主动去找花弥生认错。
去的时候也不是空着手,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根戒尺,走到花弥生面前,往地上一跪,小身板儿挺的笔直。
花弥生跟李寄都是一愣,“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的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李燃摇摇头,“我错了,请母亲罚我。”
这是李燃第一次开口叫她母亲,感觉怎么说呢?有些奇怪,一时不大适应,居然没反应过来他叫的是谁。
李寄拿过戒尺在手里把玩,问他,“错哪儿了?”
戒尺拿在李寄手上,即便他不动手,可还是让人觉得害怕,他往花弥生那儿挪了挪膝盖,把丫鬟喊他惺子的事说了出来。
花弥生又心疼又想笑,把他拉起来,帮他拍拍膝盖,笑他太较真儿,“那也不是你的错,谁叫的,我罚她扫三天院子。”
李燃却战战兢兢,兴许是以前被打骂惯了,所以现在一有点什么事就觉得是自己的错。
李寄被花弥生一个眼神吓退回去,丢了戒尺,木着脸,在一旁扮严父。
“我是不是给父亲母亲添麻烦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寄,李寄表情有所松动,因为他这一声父亲,好像他真是个当爹的人了。
不对,本来这就是他干儿子,在他面前,自己可不就是爹吗。
不过既然当爹了,就要有个当爹的样子,他轻咳两声,真拿出了架子,“你现在是小主子,以后再遇上有人这么叫,就拿起你主子的架子去教训他们,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反击,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主子看,他们怎么把你当主子看?”
花弥生向他投去赞赏的一眼,两个人,一个温柔,一个严肃,这才是最好的搭配。
李燃怯生生的点头。
李寄朝他伸出手,“过来。”
他扭头看花弥生,花弥生点点头,“去吧。”
他走过去,李寄在他后背拍一把,“抬头挺胸,肚子收回去,站直了,以后就这么站,不要弓腰塌背的,那样谁看了都想欺负你。”
李燃站的笔直,但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苦哈哈的对李寄道,“累。”
“累也得坚持,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弓腰塌背的,我了不客气。”
李燃当然不敢不听他的,立马又把腰直起来,“我知道了,父亲。”
花弥生这么一看,觉得李寄还是有做好一个父的潜力的,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