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郎早前没过继到我名下,他表妹可瞧不起他。如今娶了我侄女,得了我们二房的家业,富贵起来了,两个又看对眼了。镇日的在我家里眉来眼去,还背着我给那臭丫头买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戴,就你这不争气的,一个正经的嫡妻,倒被个贱货欺得不敢声张。
大房故意介绍这么个奶娘是什么意思?眼皮子底下,红宝还受了惊吓,除了是奶娘使诈,还会有谁,吃我的,喝我的,还把宝贝孙子吓病,这件事老娘和她们没完。
以为我儿媳没了儿子,就会让姓柳的贱货进门做平妻,想让老娘姑侄两个辛苦一辈子挣来的家业便宜外人,做梦去吧!”
姜太太越说越生气,嗓门也渐次提高了许多,惹得厢房里的梅大姐姑嫂停下了说话,只侧耳聆听姜太太的怒骂声。
姜奶奶含着泪,柔声道:“月姑娘,我家宝儿这病可如何治?”
“找儿科圣手给瞧瞧,再不能受惊吓,若再受惊吓变成小儿惊风症就麻烦了,这小孩子被吓死的可不少……”
姜奶奶吓得小脸煞白,一着急,眼泪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怎如心狠,虽说二郎过继给我姑母,可好歹宝儿还是亲孙儿,怎么就如此心狠呢。”
“哭,哭,你就会哭,你也是我娇养大的,怎么就没我的几分泼辣性子,人家就是瞧你绵软,专挑你欺负。我当初怎么说,她寻的奶娘不可信,你偏不信,说那奶娘生得白胖,奶水足,这下子把你儿子搭进去,你就高兴了?”
姜太太满是火气,“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何况他们就不安好心,为了谋我们姑侄的家业,什么事做不出来。老娘不甘愿让自己挣的家业便宜外人,那大房的恶婆子还不是打一样的主意。他们也不想想,这些年有吃有喝是谁给的,想当年,老娘的男人死了,她们是如何使坏说闲话,如今老娘挣个偌大家业,就立马巴上来……”
月颖心里汗滴滴的,这是跑她家发泄来了。
为了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她道:“把孩子襁褓解开,我用针灸给他瞧瞧。”
姜太太原只是骂个痛快,听月颖如此说,倒不好再骂了,手脚麻利的解了襁褓。
月颖进屋再出来,手里拿了包最细小的银针,给红宝扎了几针,红宝原被吓得呆怔不会转动的眼睛,没多会儿就会转眼珠子了。
姜太太惊呼道:“还是月姑娘厉害,红宝的眼睛都两天不会转了,这一扎下去立时就有了灵性。”
语调里难掩惊喜。
月颖道:“我再说一遍,这孩子若再受惊吓,要么变傻子,要么没命,下一次再受惊吓,我这银针许就不管用了,这几针下去,他是暂时缓过神来了。”
姜奶奶一脸心疼,扎在儿身,痛在娘心。
姜太太脸变得阴沉不已。
红宝眼睛能转了,突然地“噗——”的一声,嘴里溢出一丝浅黄的奶汁,姜奶奶、姜太太吓了一跳,姜奶奶拿了帕子就给她擦奶汁,月颖却夺了她手里的手帕闻了又闻,“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姜太太问:“怎了?这里头莫不是还有什么东西不成?”
月颖道:“你们拿着这帕子去官医署,看看官医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