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看了这些东西,“二十九两,不能再少了,再少,我们铺子就亏本了,这些东西看是寻常,可式样精致。”
秦娇兰道:“要不,就减少些,翠奶娘的不能少,管家的也不能少,你的不能少,就从我们家人里头减少……”
“这怎么行呢,这每件都是你挑的,二十九两就二十九两!”
铁柱大义凛然,咬了咬牙齿,大衣服翻了半天,就听到一阵似撕破衣衫的声音,他竟从里衣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地打开,里头是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这小子对她也没实话,亏她还说这男人不错,竟然在衣服里头又藏了钱。
秦娇兰定定地瞧着铁柱。
娘可说过,这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她爹就是藏了私房,在外头纳了美妾,结果直到爹带着美妾庶子逃跑了,他们才知道。
秦娇兰想着自己还未过门,现在要管了,一瞧翠奶娘的样子,就不是好惹,若真成亲,非得把他给盯死了,绝不能让他藏私房。
铁柱道:“给我换一张五两的银票呗,没钱防身,心里不踏实。”
今儿算是大出血了。
秦娇兰低头收拾着首饰,一件又一件地往店家赠送的漂亮首饰盒子里装,这男人果然都是爱骗人的,看着他一副实在老实样,给了翠奶娘一些,又哄着她,说要给她,以为都花光了,居然还藏得有私房。
铁柱完全不知道,媳妇没过门,媳妇已经在谋划将来如何将他管得死死的,还觉得自己今儿特有面子,大方了一回。
二人回到谢家时。
秦婶带着春兰已经做好了午食。
现在人多了,不可能主子下人再一桌吃饭,得分成两桌。
铁柱洋洋得意地把买的新裳、首饰拿出来,翠奶娘一瞧,这钱肯定是花得光光的,就铁柱的样子,哪里会买,以前都是喊买什么买什么,这大包小包的,谁经得住这么花钱,看着秦娇兰的眼神闪了又闪。
长得倒是漂亮水灵,可这花钱也太厉害了一些,谁家娶到这么个媳妇,这日子可别想好过。
春兰正欢天喜地抱着自己的新裳,又用帕子包了自己的首饰,笑着进了秦婶的房间。
谢管家见翠奶娘的眼色变了,立时就知她不喜。
铁柱浑然不知自家老娘的想法。
秦婶却瞧出了端倪,伸手拽了娇兰进屋。
“你是不是傻的?公子做主把你许给谢铁柱,可你……第一次出门买东西,你买些必须的就成,怎么买了一大堆的首饰,连胭脂水粉都买上了……”
秦娇兰垂着头,“娘,谢铁柱不老实,哄我说他攒了银子,早前给了他娘二十两,身上还有十八两,结果付账的时候,明明三十八两都不止,他又拿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出来,你说他身上是不是还藏有私房?”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管他的私房?没瞧你未来婆母的眼都绿了。我教你十七年,你怎么是个傻的。你就不知道给你婆母、翁爹留个好印象,有你这样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还照了多的花,谁家能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