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是我姐,她出生五月,正是艾草成熟之时,我娘就给取了艾艾之名。我叫乔杏杏,生于二月杏花开放时,我伯娘得了胡家村胡村长家的五十两彩礼,要把我姐嫁给胡大傻子为妻。我们父亲新逝,这可是要守孝的,她竟谎称是我爹的遗愿。”
“我爹怎么可能给我姐说亲,这分明就是胡说。”
这是没法子了,姐妹二人要逃出来单过。
哪有亲生父亲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傻子的道理。
月颖轻叹一声,知不是逃奴,将户籍文书还给了姐妹俩。
“你们藏在马车上就能躲过?”
“我伯娘已唤了村民要捉我们,这次卖的是我姐,下次就轮到我了。”
不逃就得等着被嫁。
嫁个正常的还行,那可是胡大傻子,十里八村都是出名儿的。
乔艾艾满是歉意:“姑娘,你就让我们姐妹躲躲。”
乔杏杏看着马车里的几口大箱子,直接问道:“能不能让我们躲到大箱子里头?”
月颖道:“箱子里都装着东西,我们从府城刚采买回家,哪里能藏人?”你真要藏,就藏在马车的凳儿底下,我用布缎遮了,他们亦瞧不见。”
她起身开了一个大箱子,从里头取了一匹紫缎子,伸手一抛,将车中的条凳遮得严严实实,姐妹二人趴藏在凳子底下,不多时,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乔艾艾、乔杏杏,给老娘滚出来!这可是你爹生前订下的亲事,你还敢逃?快出来!”
月颖挑起车帘,过来一行人,正在镇上挨家寻人,寻到月颖的马车上,见是一个戴面纱的姑娘,衣着打扮不俗。
铁柱见他们在瞧自家的马车,喝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会是借着寻人,想打劫吧?”
乔伯娘赔着小心,这大户人家才有体面的马车,看这马车的样子,许是县城来的大户,哪是他们这等寻常人家能开罪的。忙道:“小哥,有没有看到两个年轻姑娘,姐姐穿着蓝衫,妹妹穿着紫衫。”
铁柱微蹙着眉头,“我们在这用些点心、喂了马就要回县城,可没瞧见你说的人,你去别处问问。”
乔伯娘回了个笑脸,继续往前寻觅。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亦是四下张望着寻人。
胡家可给了一笔彩礼,万不能让乔艾艾逃了,否则让她将彩礼退回去,她可舍不得。
月颖跳马下车,回到镇上的客栈继续吃茶用食,又吃了一阵,这才回到马车里,用手一撩条凳,姐妹二人还蜷缩在那儿。
谢简正要坐下,月颖道:“大哥,你还是坐我对面罢。”
明明那个才是他早前坐的凳子。
马车已经套好,铁柱一挥马鞭,喝了声“驾——”马儿开蹄,往常已经走动,可今儿竟只移了一小点,铁柱道:“不是给你加了料,十文钱的马料,就算是雇车都能赶回县城,怎的反倒没力气了。”
月颖不说话,马车的速度显然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