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在决斗之前,沈清宵病发了,江何心情复杂。按照惯例,沈清宵发病后应当是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现在也不知是喜是忧。
江何暗叹口气,踏进门槛,沈棠拦在床前,神情防备。
沈凉却上前将她拉走,而后嘱咐江何道:“拜托了。”
说完,沈凉拽着不明所以的沈棠出了门,顺道关上房门,起初江何还听见沈棠的抗议,随后脚步声和争执声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再看看床上的人,整张脸面如金纸,唇瓣似乎咬出血印,不见半分之前的凌厉强悍,蜷缩着抱紧双臂,像是冷极了,抱紧被子还一直在发抖。
“沈清宵,你还认得我吗?”
江何伸出手,在人眼前晃了晃,沈清宵眉头紧皱,呼吸急促,眼皮子也紧紧闭着,压根没再看他。
想起上回在北海神境里掉入冰蟾雪蛤的洞府时,沈清宵便是如此,应该已经是神智昏聩,根本不会知道他进了这间房间,江何这才放心。
他小心拉开被角,想在里面挖出来沈清宵的手,刚碰到手,分明还在燥热的秋夜里,冻得他也是手心一颤。沈清宵也有些抗拒,但没什么力气,被江何强硬抽出手来握住,很快,一股温暖的灵力自手心汇入他体内。
不知过去多久,江何灵力快用光了,沈清宵也果然恢复了平静,安安静静地睡过去了,江何长舒口气,这才松开与他十指相扣的右手。
忽而余光瞥见什么,他又执起沈清宵的手,一点点打开五指。
手心上一道道结了痂的小血印子,全是病发是因为痛苦不堪指甲抠出来的,再看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江何沉默须臾,将他双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出去。
打开房门时,沈凉二人正在外头等候,难得连沈棠也十分安静。
此时约莫快到五更天,月牙坠落到天边西南一角。
江何一出来,沈棠就冲进房间,这本该才是沈清宵的属下会有的反应,但沈凉却还站在江何面前。
“多谢江城主。”
江何道:“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