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伸出手来,要摘邱栩宁的帽子,邱栩宁一时不察,被他摘掉了帽子,“……哈哈哈哈,我操,你这伤口可真几把丑,像几把一样丑,哈哈哈哈。”
邱栩宁想抢邱硕海手里的帽子,邱硕海个子比他高,胳膊也比他长,举高了胳膊就是不给他,“戴什么帽子啊,让我多看看啊,哈哈哈,你别动,让我摸摸啊。”
邱硕海说着,一手丢掉了帽子,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脸颊,去摸他的缝线口子。
邱栩宁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疼的很,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操?你怎么还哭了?操操操?你至于吗?碰你一下就哭了啊?”邱硕海很不可思议,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邱昭昭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见邱硕海还一手掐着邱栩宁的脸颊,尖叫起来:“哥!你干什么欺负宁宁?”
她的尖叫声又将周明美给引出来了,她见着这幅场景,火气就上来了,蒲扇一样宽厚的手掌立即就扑了过来,将邱硕海扇翻了,“谁让你欺负你弟弟了?你给我过来!”她又揪着邱硕海打了几下,邱硕海连连讨饶,“妈,你轻点,你给我打死了以后你们老了没人给你们摔盆送老了啊!”
周明美冷笑道:“你有你弟弟半分聪明我进棺材了都得笑醒,还指望你能摔盆送老?”
邱硕海被她拧着胳膊肉,眼泪都快给拧出来了,“妈,你给我轻点、轻点啊……”
趁着两人在扯皮,邱昭昭赶紧走到邱栩宁身边,给他纸巾,“别哭啊,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哭,来擦擦眼泪。”
邱栩宁接过邱昭昭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他泪腺发达,遇事儿动不动就哭,根本控制不住,到这儿,都不是他的身体了,他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哭,他也知道这种德性惹人讨厌,邱艳茹女士就很讨厌他这幅做派,见他哭总要训他,说还不如生个女儿算了,他心里也难受,也不想这样了,但这种事情,又哪里是他一时不想就能办到的。
趁着周明美还在训邱硕海,邱栩宁循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邱家家看起来并不大,房间也不多,三层,就六个房间,只有邱栩宁和邱硕海有自己的房间,邱昭昭和邱海燕两个女儿是睡一块儿的。
邱栩宁到了卧室,一开门就看见了墙上贴着漂亮女明星的海报,地上都是拧成一股的纸巾和零食垃圾,床上也是乱糟糟的,课本还有课外书都放在床上,看得邱栩宁一直皱眉头。
随后,他吐出一口气来,认命一般开始打扫卫生。
他洁癖有些严重,也是因为邱艳茹女士也有洁癖,强迫他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让他看着不干净也摆不整齐的东西就难受。
整理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这个大小适中的卧室清理干净,又把沾了课本课外书上边细菌灰尘的被单和毯子全都抽了出来,拿下去放到洗衣机里洗。
周明美见了有些诧异,“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要洗被单?”
邱栩宁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嗫嚅着说:“脏了,我洗一下。”
周明美听了,“哦”了一声,说:“是该洗了,有一个月没洗了。”
顿了一下,又说:“饭快好了,你去洗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邱栩宁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看了周明美一眼,眼里还有些茫然,他到底还没有将这里当做是家,也没有将邱家人当做亲人,所以浑身都不自在。
他还抱有一丝不现实的幻想,例如睡一觉,又回到了他那个温暖的被窝。
周明美做了一桌子好菜,有红烧鸡翅、又辣椒炒肉丝儿、有红烧鱼、小葱煎豆腐、蒜苗炒蛋还有一盘小白菜。
“你只能吃鸡翅,要忌口,辛辣的鱼肉鸡蛋可都不能吃。”周明美说。
邱栩宁点点头,朝周围看了一眼,眼珠子忐忑不安地转了转,小声问:“贺知渊不来吃饭吗?”
邱昭昭夹了一个鸡翅,刚想放自己碗里,瞥见周明美的眼神,筷子转了一个弯,放到了邱栩宁碗里,听见他问,不客气地说:“等我们吃完了,要是有剩饭就给他吃,他打伤了你,要是你脑子被打坏了,考不上一中,那真的打死他都不够赔的。”
周明美听了,脸拉了下来,“他这贱骨头就得磋磨磋磨,还真的以为他还是什么千金少爷?我们全家人都得伺候他?刚来没几天就敢打人,再过几个月还不得爬到我头上拉屎??!谁给他的胆子?我们不收他他就得睡大街的货色,还敢打人?”
出了邱栩宁被打破头这事儿,周明美当时就想撕了贺知渊,然而又忍住了,因为她看见了贺知渊的眼神,那凶狠、慑人、无畏、嘲讽的眼神,很有攻击性和威慑力,叫她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也没敢动手。
幸好没动手,那贱骨头脾气硬着呢,要跟他硬碰硬,少不得会被反抗,像这样饿他几顿,让他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以后也乖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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