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乔仁义这下是彻底慌了:“草民有罪,要杀要剐随大人发落,草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可草民家人无辜,还请大人念及昔日交情一场的份上,网开一面!”
“要杀要剐都可以,那你先前不还要辞行出海呢?这都又杀又剐了,你怎么去?”顾淮笙才不吃那一套,抬腿就给了乔仁义膝盖一下,把人踢了个歪倒:“行了,别在这跟我打肚皮官司了,起来滚吧!”
“大人……”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且并未给淮阳造成实质伤害的份上,这次便算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备粮草三千,以充军需,算是,小惩大诫吧。”顾淮笙抬手示意乔仁义起来:“至于淮阳那边,你最好给他说清楚,这小子看着机灵,实则一根筋拧的要死,可绕不过你那些花花肠子。”
“之前是草民想岔了。”乔仁义起身拱手:“顾大人放心,草民会找阳少爷解释清楚,不会再勉强于他,让他为难的。”
看着乔仁义那副黯然失意的样,顾淮笙也于心不忍,便多嘴劝了一句:“乔兄,强扭的瓜不甜……”
乔仁义没等顾淮笙说完,便拱手告辞,直接离开了。
看着乔仁义离去的背影,顾淮笙不由叹了口气。想来也不禁摇头,说起这强扭,他当初对赵越使劲浑身解数,又何尝不是强扭,如此,有什么资格劝别人?
感情之事向来不讲对错道理,他顾淮笙说到底,也不过是偏亲护短罢了。
乔仁义并没有去见顾淮阳,只是托人往戏班子那边送了封书信,便直接包袱款款,踏上了去西洋的货船,走的无声无息,除了顾淮笙,连乔家人都没有惊动。
顾淮阳收到书信已经是几天后,等他跑去找乔仁义时,对方早已游航远渡,远行他方。
因着乔仁义在信里面并没有提要出海下西洋的事情,所以顾淮阳压根儿不知道,找了好多地方没找到人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躲着不见,直到想起来去顾淮笙私下产业堵人,得知乔仁义早已请辞卸任,这才发现不对,急吼吼地跑去烎王府找顾淮笙。
“二哥,你手下的人说,乔仁义已经请辞卸任,没再你手下做事了,是不是真的?”一进门看到顾淮笙,顾淮阳连气儿都没喘一口,就着急问道。
顾淮笙本来正在跟盈盈谈事情,被他风风火火打断不禁一愣,随即才转头道:“确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跟你什么关系?”
顾淮阳被问的一噎:“那他,他为什么会请辞啊?”
“你说呢?”顾淮笙反问了一句,便没搭理,转头对盈盈颔首:“新一季的账目没问题,你先回去吧,分楼的事情,回头再说。”
自打送走老太妃之后,盈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顾淮笙了,今天说是来送账本谈开分楼的事,其实不过是一个见人的借口罢了,本来想多待一会儿,尽管这个人早已成亲,哪怕能就这么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不想竟是连这点小小的念想也是奢求。
盈盈心中钝痛,却仅是眼睫轻颤,面上隐藏的很好,攥了攥手中的绢帕便站起身来,对着顾淮笙福身一拜:“盈盈告退。”
顾淮笙看似爱答不理,但其实心思都在顾淮阳身上,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让人把盈盈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