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越挑眉:“可我为什么要信你?”
“烎王,事到如今,你以为自己真的还有选择吗?”赵邑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随即便笑容一收:“你以为你继续这么安分下去,父皇他就容得下你吗?不妨告诉你,他日子不多了,唯一吊着一口气的执念,就是这怎么除掉你,五弟能缓的一时缓不了一世,他悬在你头顶的那把刀,迟早会落下来的,不争是死,争了也是死,那为何不为那一线生机拼上一把呢?你就算不为你母亲想,也该为顾大人想想吧,你忍心顾家因为你俩的事情被牵连,一起覆灭,万劫不复吗?赵越,事到如今,你往前一步或许是刀光剑影,但至少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可退后,可就是万丈深渊呐!”
赵邑话到这里便不打算多说了,放下一锭银子付茶钱,便掸掸衣袖站起身来。
“你好好想想吧,我……静候烎王佳音。”说罢,赵邑径自拂袖而去。
赵邑离开,二人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自窗口看着赵邑出门上了临街马车,这才相视一眼。
“居然是来拉你做盟友的。”顾淮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知王爷对此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赵越冷嗤:“这淌浑水,让他们自己去搅。”意思就是,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不作更改了。
“嗯。”顾淮笙点点头,砸吧砸吧嘴道:“这赵邑也忒抠嗖了些,拉盟友呢,居然只请一壶碧螺春,咯,点心还是人家茶楼赠送的。”
“解解暑气倒也可以。”赵越无所谓道:“再歇歇,咱们就过去吧,一会儿还得回去呢。”
顾淮笙正要点头,一支弩箭就咻地钉在了桌子上,震得茶盏都跟着颤了颤,可见起冲力多大。
倒是赵越转头朝窗外看了看,便面不改色地回头将弩箭拔了出来,取下上面绑缚的布条。展开看过后,赵越脸色微臣,将布条递给了一边的顾淮笙。
“上面写了什么?”顾淮笙纳闷儿接过,低头看完后跟着便挑了眉头:“军营内鬼抓到了,果然是那茅子蹇,不过,这上面说,茅子蹇是赵邑的人?”
赵越点头。
顾淮笙点燃火折子将布条给烧掉:“有点意思。”
赵越目光落在顾淮笙捏布条的指尖:“当心,别烫到手。”
“没事,烫不到的。”眼看着燃得差不多,顾淮笙一松手,就让指尖捏着的布条燃烧着飘落在了地上,眨眼之间,燃成了灰烬,就这样,他还嘚瑟上了:“看,没烫到吧?”
“是啊,真厉害。”赵越抽了抽嘴角,完全不走心式的闭眼夸。
顾淮笙满意了,拍拍手站起身:“走吧,去看喜服了。”
“那茅子蹇……”
“即是内鬼,留着没用,让云岚给处决了吧。”顾淮笙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