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好的,大人在这的几天,妈妈再没安排我做那些脏活累活,也,也能吃饱饭,穿新衣裳,可是……”奴儿咬了咬唇,放下酒壶,紧张地捏着手指:“可是,大人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您,您是朝廷命官,这样……不好。”
“养了几天,倒是知道心疼人了。顾淮笙笑着捏了捏小孩儿脸蛋儿:“去把盈盈姑娘叫来。”看到小孩儿微怔后失落的脸,补了一句:“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可愿随我一道离开?你若愿意,我便给你赎身,往后,就是将军府的人了。”
惊喜来得太快,奴儿都没反应过来,小孩儿震惊后呆头呆脑的样子,有些可爱。
顾淮笙轻笑一声:“去吧,把人叫来,你去叫,别让老鸨知道。”
第15章不成体统
顾淮笙说罢便拎壶倒酒,却见奴儿站在那欲言又止,面色有些为难。
“嗯?”顾淮笙狐疑地挑眉看去一眼,这才继续哗啦往杯里倒酒,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怎么?”
“大人,盈盈姐她……”奴儿支支吾吾涨红了脸:“之前有顾大人照拂,盈盈姐卖艺不卖身自然没人敢逼她,可……自打顾大人,就……那,那什么传开后,妈妈便认定大人已经厌弃了她,这些日子,就一直逼她接客,盈盈姐自是不从,妈妈念在她头牌的份上,倒是没有怎么用强,只是昨儿个……李明义李公子过来,点名要盈盈姐作陪……”
“李明义……”顾淮笙面色一沉:“工部尚书三子,那个不学无术只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李明义?”
“正是。”奴儿点头:“那李公子强横,妈妈推却不过就顾不得盈盈姐那点牌面,把她推出去了,盈盈姐性子刚烈,竟是刺腹自尽,还被李公子打了一顿,眼下人虽无碍,可卧伤在榻,怕是无法前来见大人了。”
“看来这葶香阁的鸨妈子,是时候换个人做做了。”屈指弹了弹空酒杯,顾淮笙站起身来,面上便又恢复了那副浪荡不羁的顽笑模样,勾着嘴角冲奴儿抬抬下巴:“盈盈姑娘开罪了李公子,想来住处也是换了……带路。”
奴儿闻言一喜,转身就去开门:“那可真是太好了,盈盈姐受了伤,连个安身养伤的地方都没有,若不是手上有几个银钱,便是连大夫都请不起,那可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顾大人可真是怜香惜玉啊!”一道冷厉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奴儿一跳,抬眼就见便见赵越一身绛紫朝服堵在门口,脸上没有表情,眸却寒芒似剑。
奴儿虽然来楼里不久,却也是听过烎王大名的,且曾在去街上帮楼里姐姐们跑腿儿买胭脂水粉之时,有幸见过一面。这会儿自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要下跪行礼,就被推搡到了一边,当赵越目光冷冷扫过来,便绝锋芒触肤,吓的他奴儿一抖,缩了起来。
顾淮笙看到赵越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就抚着折扇笑的春风惬意,眉眼间风流尽染。
赵越原本眯眼冷睨着奴儿,见状眼底寒意更甚,眉峰一挑就要训斥,只是话未出口,便被顾淮笙抢了先,非但如此,顾淮笙还伸手一拽,将那孩子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哟,这不是烎王么?什么风,竟是把您这尊大佛给吹来了?”顾淮笙还是那副耍赖没个正形的样子,只是笑意间多了一些以往不曾有过的敷衍假意:“莫不是,也是为探讨技艺而来?这光天化日的,王爷未免也太猴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