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赵越话音方落,人便衣袂掠过走出老远。
安公公心累,可却来不及废话,应了一声,将茶盘转手递给身边跟着的小童:“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是,是!”小童连连应下,接过茶盘转身就跑着张罗去了。
待小童下去,安公公才看向已经走远的赵越,认命地小跑追了上去。可怜他这老胳膊老腿儿,下台阶时愣是被绊了好几个踉跄,险些栽了跟头。
可饶是这样,等安公公跑出王府大门,也仅仅被马蹄子扬了一脸灰而已。
一路打马疾驰来到将军府,赵越勒缰停马,却并未立即就下马敲门,而是绕行后巷,屈指凑唇,吹了一声哨响,哨音方落,便自墙头兔起鹘落跳下一劲装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云墨。
“云墨见过王爷!”云墨抱拳问礼,顿了顿才抬起头来:“王爷可是来见顾大人的?”
赵越也不下马,就居高临下的端坐着:“他,如何?”
“不太好,关进去的时候,脸色都煞白,被人搀扶进的祠堂,看着别说跪,怕是坐着都艰难。”云墨抬头看了看赵越,语气有些踟蹰:“王爷,您看这……”
赵越没等云墨说完,便已调转马头,奔回将军府大门,却是恰巧与出门的顾淮准碰个正着。
“烎王?”顾淮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行礼:“烎王登门寒舍,可是有事?”
赵越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扔下马缰走到顾淮准面前:“不知顾大人病体可好些了?”
“劳王爷体恤挂记,不过风寒而已,服过药,已无大碍。”顾淮准态度恭敬而疏离,应对滴水不漏:“倒是淮笙近日行为不端,对王爷多有冒犯,臣敦促不严,实在惭愧。”
眼见着顾淮准打着官腔就是不请自己进门,赵越眸色微沉,脸上的表情便越见冷冽了些。
偏生这顾淮准也是天生一张面瘫脸,没有表情不说话的时候,冷若寒冰,这么两人人气场全开的堵在门口,着实令人畏寒至极,不敢冒然去触霉头,别说是门房缩在门后不敢出去,便是管家元伯,也有些怯场,吃不准是出去打破僵局好,还是老实缩着好。
然而没等元伯踟蹰完,赵越就勾起了一边唇角:“怎么?你顾家这门槛,本王跨不得?”
“王爷说笑了。”顾淮准嘴上说着,却并没有把人让进去的意思:“只是臣要职在身赶着去军营,淮笙又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