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顾大人着实病的不轻。”常朔撩起眼皮,往前方烛火通明的院子看了一眼:“前些日子才刚重伤大病过一场,眼瞧着好了没几天,却是又病成这样,一会儿严太医可是要好好给看看,洒家也好回宫向皇上复命,省的他老人家担心。”
“这是自然。”严矩行只管应下。
两人这边打着机锋,那边赵越却是先一步推门进了顾淮笙房间。
原本以为只是发烧而已,却不想进门便见床上那人面色通红的躺在那里,任凭大夫扎针,兀自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赵越突然出声吓了房里众人一跳,见人欲要下跪行礼,抬手便阻止了动作:“离开烎王府时不还好好的么?何以病成这个样子?”
果壳儿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少爷去了一趟茶馆听戏,出来便叨咕醉茶,奴才本以为他是玩笑打趣,不想路过大少爷院门前那口荷塘时,他却突然一头给栽了下去,连扑腾都没有,就直接给沉了下去,下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救起来,当时少爷人虽呛了些水,吐过后倒是醒着,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随即便起了高烧,大夫换了好几个,连纪太医都去请来了,可针灸灌药来回折腾,就是不见退烧醒来。”
第12章顾大人好手段
醉茶?
若非人正昏迷不醒,不说果壳儿,便是赵越也会觉得是那人不正经的打趣儿笑闹。但即便是醉茶,这醉到栽荷塘,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只是人都这样了,哪里还顾得上纠结这些?
赵越眼睫颤动,看着顾淮笙,不由攥紧了拳头。
果壳儿却还在抽噎着道:“少爷病成这样,本是该通知大少爷的,可大少爷去了军营,这大晚上城门早关了根本出不去……”兴许是见到赵越觉得有了主心骨,果壳儿扑通就给跪下了:“王爷您来的正好,求您救救我家少爷,救救我家少爷啊!”
赵越没理果壳儿,见大夫已经扎完针起身,便走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蹙眉看着顾淮笙问:“他昏迷前,说了句什么?”
果壳儿被问得一噎,低着头没敢说。
赵越一个冷眼过去:“说。”
果壳儿便不敢隐瞒,哆嗦回道:“说,说王爷是骗子,早,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的好。”
赵越:“……”他做什么了,就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