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顾秋乔温和道,示意他别紧张。
“我的意思是,你感觉秋莹这孩子怎么样?”
白玉不明所以,坦白道,“很好。”
“好在哪里?”
“二小姐心地善良,懂事乖巧,从不会让人操心她。”
“除了这个呢?”
白玉一怔,小姐到底想问他什么。
“待人和善,各方面都很好。”
“那有没有什么缺点?”
白玉摇摇头,在他心里,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她的优点数不胜数。
“那你对秋莹可有意思?”
“啊……”白玉惊吓,脸色都白了几分。
“如果我把秋莹许给你,你会一生待她好吗?”
白玉更加惶恐,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赶紧道,“小姐,白玉惶恐,白玉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是不敢高攀,还是对秋莹没有意思?”顾秋乔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玉紧张得直攥被褥,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这才苦涩的说道,“小姐莫要拿白玉开玩笑了,白玉知道自己的身份,白玉以后会尽量远离二小姐的。”
“你觉得我是在警告你离秋莹远一些吗?”顾秋乔加重语气。
“小姐……”
看他焦急的模样,顾秋乔不由放低语气,亲自将给白玉喂药,白玉吓得赶紧端过,自己喝。
“你是不是觉得秋莹太小了?”
白玉沉默。
二小姐很好,但是他身份低微,加上二小姐对他什么态度,他也不知道。二小姐也确实太小了,她满打满算,也才十一岁。
顾秋乔微微一笑,“秋莹素来早熟,若你对她有意思,你又肯等她,我便把她许给你,等她长大了,你们再完婚。”
白玉的心里犹如投下惊涛骇浪,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对于顾秋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是把她当成妹妹,还是当成……
“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就好,不过也别拖得太久,世事总有变化的。”
“谢谢小姐,白玉明白。”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白玉紧紧攥着手中的药碗,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既有欢喜也有惆怅。
忽然想到什么,白玉眼里的欢喜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坚定的拒绝。
伸手,捂住自己疼痛的心,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是孤儿,被人反复贩卖,从小受过尽侮辱与折磨,凌主子救了他,将他带回去,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但是……
由于他小时候中过毒,身子一直不大好,每隔一两年就发作一次,并且……大夫说过了,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
主子找遍全天下最有名的大夫才保住他的性命,可他们最多只能帮他延迟到二十五岁……
乔主子虽然医术高明,可他的毒已经十几年了,又岂能轻易解开。
以前的大夫也说了,毒侵入得太深,如果强行解开,他这条性命也会没了,只能以毒攻毒。
乔主子待他那么好,他如何跟乔主子说这件事?乔主子知道了,肯定也会替他难受的。
两国战乱,主子的事情已经够了。
如果注定不能活过二十五岁,他怎能害了二小姐。
所有的欣喜尽数被他掩下,白主颓废的靠着床沿怔怔发呆。
次日。
顾秋莹很是委屈的找上顾秋乔。
“姐姐,你昨天对白玉哥哥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白玉哥哥都不肯理我,对我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还把我请出来。”说是请,倒不如说是轰。
顾秋乔一怔,“他不肯理你,还把你请出来了?”
顾秋莹重重的点头,满是委屈。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莹莹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再半夜熬药给他喝了,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你也别让白玉哥哥不理我。”
顾秋乔反倒纳闷了。
看昨天白玉的态度,他应该也是喜欢妹妹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功夫,改变竟然那么大?
难道他对妹妹没有意思?
不可能啊,说到妹妹的时候,他侃侃而谈,脸上还透着红晕羞涩,怎么可能……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我会乖乖听话,姐姐……”
顾秋乔握住她撒娇的手,让她坐在自己面前,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你告诉姐姐,你几岁了?”
“十一岁了。”顾秋莹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自然的补上一句,“村里好多十岁就已经嫁人了。”
顾秋乔一噎。
是,村子里好几个十岁嫁人,可那也太早了吧。
二十岁嫁人都嫌早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暗示她喜欢白玉吗?她要怎么跟她说?
“你喜欢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