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寒耐着心听完了蒋莹莹义正言辞的威胁,丢掉手中的帕子,缥缈如烟地淡淡说着:“那这张脸最好不要让我厌恶,厌恶的东西,从来不留。”
蒋莹莹是父亲精挑细选后,送给自己的礼物。礼物,别人送的,与自己的喜好从来无关。父亲喜欢,那就摆着吧。
凌逸寒走进屋内,叹了口气,心想着:“生米成了熟饭,按照老爷子的心愿,下步该求婚了。”凌逸寒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想去沐浴吧,他洗去昨夜的斑驳,他不想沾染一丝蒋莹莹的味道。
氤氲的浴室,他望见镜子中锁骨上那微红的啄印,皱眉将衣角用力向上拉,他要盖住那不入眼的污点。
换上新衬衫后的凌逸寒,走出浴室,蒋莹莹似乎已经猜到了下一环节,她趁着凌逸寒洗澡的功夫,重新画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纯白色的长裙,站在观景台上,望着远处的爱琴海,她知道等橙红替代碧蓝,太阳西落,她将成为凌逸寒的未婚妻,她将会坐稳叱咤商界的凌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的宝座。
充满神话色彩的浪漫希腊,爱琴海,依靠悬崖而建的梦幻的圆顶小屋,悠扬的海上音乐,时而有海鸥掠过纯蓝色天空,不染凡尘的白色建筑错落蜿蜒,烽火台,世界最美的落日,余晖分色给在木桌上绽放的玫瑰,凌逸寒父亲送给蒋莹莹与他的第一件礼物。
而第二件礼物便是承载凌家数载风霜,象征凌家荣耀与辉光的家族戒指。父亲命自己将家族戒指作为与蒋莹莹的订婚之礼。
凌逸寒在听到父亲对自己的嘱咐时,看了眼身边梨涡深陷,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的蒋莹莹,他必须承认这个看似无脑,只会撒娇卖痴的蒋莹莹在对付父亲这里很有一套。
凌逸寒将从自己弱冠之年接管凌企业起,便跟随自己的家族戒指从指上褪下,尽管他仍是不显山露水的面瘫状态,但想到代表家族的戒指将要戴在她手上时,蒋莹莹早已在他心中被凌迟千千万万遍。
在来希腊前,他将戒指放在特质的水晶盒中,把家族原有的沉淀百年历史的盒子合起,封入了柜中。柜子关起时,镶嵌在盒子上的蓝宝石如有预感般地怒放出惊艳的光,最后,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声,它彻底被黑暗吞噬了。
凌逸寒走到梳妆台前,诧异地发现上面只有蒋莹莹的化妆包,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从未如此失惊过,站在外面的蒋莹莹听见屋中传来一阵凌乱声响,疑惑地转过身,发现自己的化妆包掉在地上,化妆品七零八落地布满地。
蒋莹莹心里一腔怒火,她刚想质问凌逸寒。
凌逸寒微侧着头,脸上露出鲜有的笑容,蒋莹莹愣住了,她从笑容中解读出太多含义,是歉意,是欣喜,是遗憾,是狡猾,哪种是真,哪种是假,她分不清。
凌逸寒低沉着嗓音,恍若隔世,说:“我们的订婚戒指,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