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见元氏满脸戾气,不禁皱眉,上前一步将耶律心扶住,摇头道:“元皇后,如今所查,不过是当年的事,与七殿下和公主并无干系。你既怕牵扯七殿下,为何不将知道的说出来?或者九哥可代你向皇上求情!”
虽然,势败还不到一个月,可是“皇后”二字于元氏,已恍如隔世,听她一句称呼,立时默然。
耶律心哀声唤道:“母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瞒?你纵不为儿臣,也为七哥想想!”
耶律亭本远远的站着,此刻听到这里说话,才慢慢走来,向耶律辰望去一眼,这才低声道:“母后,那些短箭,当真不是母后所藏?”
“当然不是!”元氏立刻否认,瞧他一眼,咬一咬牙,摇头道,“当你娘蠢吗?若当年曾用那箭刺杀九殿下,还伤及楚大小姐,为何要在自个儿宫里留几支?”
是啊,元氏能利用三邑族与盖氏之仇夺取后位,岂是等闲之辈?那样低级的错误,如何会犯?
楚若烟皱眉,向耶律辰一望。
元氏一向用人谨慎,她宫里的人大多是自定国公府带来,那短箭又是收在密室,等闲又岂能有人接近?
耶律辰却想起一事,问道:“去岁闻说,皇后几次召丞相夫人进宫,可是真的?”
“丞相夫人?”元氏一怔,跟着骤然双眸大睁,霍然转向莫珠,厉声问道,“也是你们,对不对?”
丞相王世忠可是张家的人,他的夫人又是功绩侯万雄杰的胞妹,如今也已知道,功绩侯府最终成为陈王一党,自然是借助丞相这层关系。
莫珠摇头道:“功绩侯府暗投陈王不假,王丞相是我们兄长也不假,可是万氏进宫为了何事,我并不知晓!”
楚若烟问道:“静妃在哪?”
王世忠是张家的人,静妃自然也不例外,那日陈王一逃,王亦微必然拘入大理寺,那么静妃呢?进冷宫这些时候并没有见到她。
莫珠摇头,静静的道:“死了!废妃的当日,悬梁自缢!”说到后句,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身为皇妃,自裁乃是大罪,会牵连家人。可是,此一役,莫说张家的人尽数入狱,便是三邑族,也被连根拔起,再无翻身的余地,谁还再怕牵连?若她不是挂着小公主,倒觉得死了干净。
耶律辰点头道:“无防,若是当真与万氏进宫有关,径去问她才是!”一手握住楚若烟,带着她转身就走。
“钰王殿下!”莫珠急唤。
耶律辰脚步一停,点头道:“你放心,本王应你的事,必不食言!”
莫珠泪水潸然而下,慢慢跪倒,俯首磕头道:“罪妃莫珠谢过钰王殿下!”
耶律辰微微点头,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元氏身后唤道:“九殿下!”
这一声声音虽然慌急,倒也诚恳!
耶律辰停步,回头道:“你放心,此事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
“殿下!”元氏见他又要走,忙又唤一声,咬一咬牙,低声道,“定国公府虽然有错,这其中必然还有旁的牵扯,殿下可往元凯身上去查!”
元凯?
督盐御史元凯?
楚若烟恍然道:“是啊,元凯的夫人,也是张家的人!”
不止是张家的人,还是张富户最得宠的一个嫡女!
元氏点头道:“元凯之女元歌儿,封为陈王侧妃,他们之间,岂能没有勾结!”
楚若烟瞠目,结舌道:“王亦微是陈王嫡亲的表妹,这元歌儿与陈王又是姨表兄妹,你们三邑族如此结亲,就不怕日后陈王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傻子?”
这话旁人可没有想过,听这楚大小姐胡言乱语,都满脸错愕。
楚若烟摇头,叹道:“罢了,横竖你们不会明白!”
这个时空的人,只说什么亲上加亲,可不知道什么近亲不能通婚一说。
跟着耶律辰出宫,楚若烟问道:“九哥,你是要往大理寺,还是去刑部?”
“送你回府!”耶律辰侧头,伸指在她鼻子上一刮,轻叹道,“余下的事,有九哥去查,你和哥哥们难得团聚,还是回府罢。若查到什么,我去告知你便是!”不容分说,揽着她上马。
上将军府前下马,耶律辰送楚若烟进府,正转身要走,便见楚若麟匆匆奔了出来,不禁扬眉问道:“四哥,发生何事?”
楚若麟向楚若烟一望,皱眉道:“方才得知,母亲已有十几日不曾回府,管家四处差人去寻,竟不知下落!”
田氏不见了?
楚若烟吃惊道:“她可是自行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