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旧识(1 / 2)

鲁妃口中,透露出一个天大的秘密,问政殿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鲁氏身上,静等她说下去。

这个时候,但听殿外一个浑厚的声音道:“皇上,臣楚远求见!”

楚远?

楚远回来了?

他不是率大军在后?

鲁妃一惊,迅速与耶律昊对视一眼。

皇帝向耶律辰一望,却似并不意外,向庞白道:“请楚大将军进来罢!”

庞白传下令去,但闻殿门外脚步声响,楚远在前,楚若轩、楚若帆、楚若麟兄弟三人在后,大步跨进殿来,跪倒行君臣大礼。

不止楚远回来了,连楚家兄弟也是四到其三!

孝康王明辉等人也倒罢了,其余年长一些的朝臣皆是暗吸一口冷气。

当年,楚远对夫人舒氏如何宠爱,都是众目所见,今日若知她受人暗算,又岂能轻放?纵然楚大将军顾念江山平稳,他身后那三只狼崽子又岂会善罢甘休?

皇帝却似不以为意,点头道:“事关舒县主当年的事,楚大将军回来的正好,一道儿听听罢!”

楚远听他提到亡妻,眉端微挑,目光向殿内众人扫去,最后落在元氏身上,冷声道:“当年的事,果然与元皇后有关!”

楚若烟吃惊道:“爹,你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楚远脸色冷凝,也只在望向女儿的时候,眼底露出一抹柔和。

元皇后却一脸惊怒,厉声喝道:“鲁妃,你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鲁妃冷笑,摇头道,“你嫉恨盖氏,也非止一日,当年潜邸的姐妹,何人不知?”

元氏咬牙道:“盖氏进府之后,皇上再不瞧旁人,莫说本宫,难不成你们是不嫉恨的?”

鲁妃摇头道:“我们从不曾妄想过正妃之位,纵然嫉妒,也不必牵怒舒县主!”

楚若轩戎边数年,京中的事鲜有听闻,此刻见满殿朝臣聚集,却有两名后妃大庭广众论及争宠,还牵扯到自己母亲身上,一时不解,皱眉道:“二位娘娘,恕臣直言,潜邸的事,与我母亲何干?”

事情到这一步,已无从隐瞒,楚若烟暗叹一声,接口道:“二哥,当年皇上登基那日,母亲在宫中受人暗算,才至早产,险些丧命!”

当年兄弟几人虽然年幼,可是母亲是因生育妹妹而亏了身子,却是知道的!

楚若轩一惊,身虽未动,一双眸子目光凌利,定定望向鲁氏,一字字道:“请鲁妃娘娘明言!”

鲁妃点头,目光凝在元氏身上,接着道:“当时,皇上刚刚进宫,盖氏伴皇上去见先帝,舒县主不知何事前来寻找,元氏分明知道盖氏去向,却将她指去御湖。”

“不!”元氏尖声否认,指着她道,“鲁妃,你信口胡言,皇上不会信你!”

鲁氏不为所动,转头望向御湖方向,目光仿似穿过层层殿宇,看到御湖的景色,轻叹道:“万寿亭的石阶,真是高啊,舒县主就那样摔了下来……”

说这话时,语气中带出些唏嘘,一瞬间,便将人带入十七年前那一日。

佳节将近,整座皇宫依制悬挂灯笼,便连树上也是彩带飘垂,却因皇帝病重,却无人敢一展笑颜。紧接着,宫外生变,宫里的人更是人心惶惶,又有何人还观赏御湖景致?

那时,舒氏打开宫门,迎耶律隆毅进宫,却因宫外兵马冲门,再也难以关上。随在耶律隆毅身边的楚远见状,立刻回马挡住宫门,以一人之力,阻挡千军万马的冲击。

舒氏心急夫君安危,却知先帝垂危,耶律隆毅必无法兼顾,整座皇宫,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能调兵遣将,上马征战的盖衡。

可是,当她赶进后宫,寻找盖衡时,却不见她的人影,是元氏将她指去万寿亭。

鲁妃摇头,轻叹道:“后来,万寿亭中发生何事,我们便不得而知,只是隔不多久,便有内侍来报,说舒县主自万寿亭石阶摔了下来。”

重兵围宫,舒氏除去苦苦支撑并无他法。直到黎明时分,三王率兵赶回平乱,楚远进宫,才将她接回府去。

听着鲁妃的讲述,楚远眼前,似又看到那个美如朝露的女子,只觉心头锐痛,摇头道:“当年,我再三追问,她却始终不曾吐露一字,只是……再不愿进宫!”

楚若轩双拳紧握,目光落在元氏身上,咬牙道:“皇后娘娘,我母亲究竟发生何事,还请皇后娘娘解惑!”

“不关我事!”元氏摇头,突然转向皇帝,大声道,“是盖氏!是盖氏怕舒县主说出她见不得人的秘密,命人暗算!”

听她突然将矛头转到盖皇后身上,皇帝未应,耶律辰已将脸色一沉,冷声道:“元皇后,你说什么?”双拳紧握,满心想一掌将这妇人劈死。

皇帝却微微皱眉,摇头道:“阿衡一生磊落,又有何事不能对人言?”

“没有吗?”鲁妃厉声高喝,迈前一步,向皇帝直视,冷笑道,“盖氏回京,借舒氏接近皇上,短短三月,非但与皇上暗通款曲,还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