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来得及(1 / 2)

随着耶律辰话落,但闻林外马声嘶鸣,跟着一个声音扬声喝道:“周辽,即刻住手,饶你不死!”

“是元哲!”楚若烟大喜,微一转念,“啊”的一声道,“方才入林之前,你弹出一枚火烟弹,元哲瞧见便率兵赶来!”话出口,又不自禁的摇头,“兵马驻扎处,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哪里就来的如此之快?”

耶律辰听她喃喃自语,微笑却不接口,垂目见耶律元哲已率兵入林,冷声命道:“元哲,命他们弃械投降,不降者,格杀!”

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最后两个字出口,虽不是高声怒喝,却带着无穷的威慑。

众御林军心中一个激淋,手中兵刃顿缓。

周辽仰头上望,咬牙道:“难怪二殿下言道,钰王殿下诡计多端!”

耶律辰听到“二殿下”三字,眉目微动,悠然道:“你不算计我,我焉会算计你?”

周辽冷哼,摇头道:“耶律辰,这御林军可大多是世家子弟,你将他们格杀,就对各世家毫不顾惜?也不怕苍辽各大世家群起而攻?”

所以,这才是用这御林军来引他入陷阱的原因!

耶律辰扬声长笑,摇头道:“我耶律辰五岁离京,两年前方回,与各大世家素无交情,也从不曾有谁替我耶律辰说过只言片语,又为何要有所顾惜?又怕什么群起而攻?你等若当我有此顾虑,大可不降!”

是啊,十四年前,盖氏一案之后,九皇子耶律辰被逐出京,四海漂泊,其间辛苦,纵不曾亲见,也当想像得出,又有哪一世家对他伸过援手?

楚若烟心中微疼,抬头向他注视。而树下众御林军闻言,却都惨然色变。

钰王殿下回京短短两年,大漠剿匪,奇取阳谷关,西北平乱,一步一步,由一个无权无势的空壳子王爷走到今日,哪一役是不伤人命的?

这两年间,除去楚、明、贝、卞几府,又有哪一府能与他结下交情?

想到平日钰王殿下温和表面下的清冷,众人心头无端升起一抹寒意,几乎无人能够怀疑,若当真不降,钰王必会大开杀戒!

眼看众御林军已无斗志,耶律元哲纵马而前,扬剑喝道:“众将士,御林军不弃械者,格杀!”随着话落,手中佩剑一挥,当先提缰向周辽杀去。

“格杀!”身后前锋营的将士齐喝,手中兵器疾舞,跟着他随后杀出。

御林军大多为世家子弟,也并不像楚家兄弟、贝家兄弟一样擅长征战厮杀,此刻见到前锋营将士手中兵器寒芒耀眼,如狼似虎的扑来,哪里还有斗志?只听一人惊呼:“别……我降!我降!”

有一人领头,其余御林军心底最后一道防线顿时溃塌,纷纷呼叫,手中兵刃抛下,双手抱头蹲下。

只是短短片刻,兵不血刃,御林军皆降,只余周辽一人立在当地。

耶律元哲长剑向他一指,扬眉道:“怎么,周副统领不降?若不然,小爷与你大战三个回合?”

三个回合还叫大战?

树上楚大小姐听到,“噗”的笑出声来。这一笑,脑子倒是转过念来,拍手道,“啊,九哥,我知道了!必定是你早就察觉这姓周的有鬼,命元哲悄悄随后跟来,等看到你的火烟弹,便杀进绿洲!”

聪明!

耶律辰含笑向她一望,点头道:“若烟岂不是也早已瞧出此人不妥?”

楚若烟笑道:“说明若烟也不笨呗!”

不笨不笨,还聪明的紧!

树上二人谈笑自若,树下周辽脸色乍红乍白,向耶律元哲注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将手中兵刃抛下,任由前锋营将士上前绑上。

是夜,大军入绿洲驻扎,耶律辰命人将周辽带来,第一句便问:“你的主子是何人?”

周辽一默,摇头道:“钰王殿下,周辽自知不是钰王殿下的对手,只能投降,可是……为人当知忠义,周辽不能背主!”

“你还知道忠义?”耶律辰冷笑,眸光骤寒,一字字道,“若本王记得不错,方才在林子里,你提过‘二殿下’!”

周辽眼底露出一抹惊慌,连忙摇头道:“二殿下不过是一时说起钰王殿下罢了,他……他并非周辽之主!”

耶律辰勾唇道:“本王并不曾说,二殿下是你的主子!”

“这……”周辽结舌,向他望去一眼,垂下眼皮再不说话。

是耶律修吗?

一旁楚若烟听着,却疑窦丛生,向耶律辰一望,张嘴要问,却被他以眼色制止。

耶律辰不再纠缠于这一问题,问道:“你携御林军出城,皇上可知道?贺统领可知道?”

周辽抿唇,默然片刻,摇头道:“钰王殿下,苍辽朝堂已不是原来的苍辽朝堂,钰王殿下纵手握重兵,怕已回天乏术,问来又有何用?”

什么叫已不是原来的苍辽朝堂?

旁边的耶律亭吃一惊,抬腿在周辽身上踹去,冷声道:“问你话如实答来,莫说这等虚言!”

周辽被他踹倒,也不挣扎起身,摇头道:“常王殿下素来聪慧,如今怎么就会糊涂?不是原来的苍辽朝堂,便是……江山已经易主!”

“什么?”耶律亭呼的一下站起,向耶律辰一望,低声唤道,“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