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心心知她所言是实,默然片刻,起身道:“我尚需去趟定国公府,便先告辞!”
楚若烟忙道:“既与我顺路,我送公主一程!”也跟着起身告辞。
贝妤道:“既如此,我也不搅明姐姐,若有消息,千万通传一声!”与二人一道告辞,向府门外而来。
府外再辞过明彦君,楚若烟拉着耶律心同车,出孝康王府,向定国公府而来。
马车转出街角,前方一条两侧已是极为繁华。楚若烟知道耶律心成日呆在宫里甚是气闷,便将帘子打起,与她一边低声叙谈,一边观赏街景。
马车刚刚自临江楼畔巷子驰出,耶律心突然一声低呼,身子扑前,几乎探出半个身子,向前边巷口张望。
“怎么了?”楚若烟忙将她拉住,也向那巷口望去,却并不曾见到什么。
耶律心慢慢缩回身来,脸色微白,喃喃道:“七哥,我……我看到七哥……”
耶律亭?
楚若烟一惊,立时向车外韩立打个手势。
耶律心的惊呼,韩立早已听在耳中,见她示意,立刻纵马向那巷子里追去。
耶律心瞧见,一颗心噗噗直跳,抓住楚若烟的手,连声道:“楚妹妹,我们……我们一同去瞧瞧可好?或是……或是我可劝他回来!”
石梁身亡一案成谜,如今,若不能寻获耶律亭就无法知道此案实情。而这一案背后,牵涉到的极可能是当年惊天一案的真相!
楚若烟只是略一迟疑,见耶律心一脸急切,立刻点头,吩咐荆明转路,也驱车向那巷子里追去。
只是马车本就驰的慢些,又是晚了一步,莫说耶律亭,转过两处民房,连韩立也已失去踪影。
楚若烟掀帘,向荆明道:“前边岔道你去探探!”
荆明目光扫过巷子,见这里清冷,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微微点头,纵马向岔路驰去。
楚若烟拍拍耶律心手背,安慰道:“你放心,纵我们追不上,韩立总能追上,他知道分寸!”
耶律心点头,低声道:“但愿!”目光穿出车窗,去瞧上方天空,却见不远处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吃惊道,“楚妹妹,你瞧,那是什么地方?似是走水!”
楚若烟见那烟离这里竟然不远,判断一下方位,吃惊道:“怎么似是兵部?”已等不及荆明回来,立刻命车夫改道赶往兵部。
这一刻,但觉心头怦怦直跳,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关在兵部大牢里的骆子冲!
耶律辰和楚家兄弟都不在兵部,若是那幕后之人光天化日派人袭击兵部,单单一个池计,未必能够应付。
马车折出巷子,车夫纵目向前张望,嘘一口气道:“大小姐,是前头一处民房的院子里窜出的黑烟,并非兵部!”
楚若烟此刻也已瞧清,轻吁一口气,皱眉道:“那民房里做什么,整出如此大的烟来!”
话音刚落,但闻右侧“咣”的一声巨响,跟着浓烟滚滚,冲天而起,经风一吹,顿时弥漫整条街道,莫说瞧清四周情形,就连前方的车夫也瞧不清楚。
楚若烟一惊,心头掠过一抹异样,急声道:“快!快掉头回去!”
接连两处冒烟起火,竟都在他们近处,看来更像是一桩阴谋。
只是她虽警觉,却已晚了一步,但听前边车夫一声闷哼,便没有了声息,紧接着,车身一震,听到马儿一声嘶鸣,已向前疾冲而出。
楚若烟大吃一惊,疾声喝道:“什么人?”手腕一翻,已握匕首在手,一脚踏开车门,但见原来车夫的位置上隐约一个人影,便低叱一声,直扑而出。
匕首挟风,径刺那人后心,那人却只是侧身一闪,一手抓出,已轻易将她匕首夺过,反手疾推,又再将她送入车中,手中马缰疾抖,驱车驰的更快。
楚若烟被他一把推回,身子撞上车壁,后背生疼,心中怒起,大声喝道:“混蛋,你是什么人?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前边的人不应,车身剧烈晃动,马车反驰的更快一些。
耶律心早已惊的脸色苍白,伸手将她手臂抱住,颤声道:“楚妹妹,这……这是什么人?他们要做什么?”
是何人?
近些日子生出这许多事,她可当真猜不出是什么人,至于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将她们生擒,至于生擒之后的事,她就猜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