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人如何知道(2 / 2)

她话说的直白,饶是楚若湖再不知道羞耻,听到“元迅哥哥睡了你”一句,也顿时涨红了脸。但想今日既闹到如此地步,若不能逼耶律元迅迎娶,自己再没有着落。向耶律元迅望去一眼,咬唇道:“那日……那日分明是……分明是元迅王爷,我……我……”

还说是他!

耶律元迅“嘿”的一声,向楚若帆道:“还请三公子说个明白罢!”

到此地步,楚若帆也已知道此事再也无从遮掩,微微摇头,叹道:“若湖,当日军营中那人,我们早已找出,如今就在巡城营里,你可要一见?”

“不!”楚若湖大惊,急忙摇头道,“什么那人?怎么还会有旁人?分明……分明……”

分明是怡郡王啊,又怎么会是旁人?

“分明什么?”楚若烟截声打断,皱眉道,“当日你只知道那是元迅的营房,可那一夜可曾瞧清他的人?当日在御前,军中和兵部都给出巡营的实据,那夜他去巡营,并不曾在营房里,你道是假的?”

“我……我……”楚若湖结舌,“可是,那日我醒来,便只见到……见到……”

“你醒来只见到元迅,那他可曾与你榻?还是他没有穿衣裳?”楚若烟接口。

这几句话问的毫不避忌,莫说楚若湖,就是耶律元迅也颇感尴尬,轻咳一声,向她望去一眼。

楚若烟却浑然不觉,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凝在楚若湖脸上。

楚若湖脸色乍青乍白,结结巴巴道:“他……他……”

他不只穿着衣裳,而且穿的是一身戎装,整整齐齐,哪里有宿夜的模样?

可是,那一夜的风流,难不成是假的?

楚若湖咬唇,大声道:“他……他自是早醒,收拾齐整罢了!”

堂堂王爷,纵当真睡了一个臣女,需要如此费心?

楚若烟被她气笑,摇头道:“楚若湖,你脑子被狗吃了?就不想想,若元迅哥哥当真睡了你,那营里许多人都是瞎的?”

楚若湖道:“营里许多人,又有哪一个大得过王爷?自然是王爷说什么,他们便说什么罢了!”

楚若烟轻哼道:“那钰王呢?军中巡营的名单,可是钰王取出,更何况,还有兵部的备案!”

“这……这……”楚若湖愣怔一瞬,突然又大声道,“他……他是当朝的王爷,又是……又是一军统帅,要做假证,岂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钰王……钰王自然……自然是听你的,是你们串通做出假证,如今却说……却说是旁人……”说到后句,但觉心中委屈,珠泪已滚滚落了下来。

耶律元迅听的头疼,揉揉额角,一时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素知将军夫人田氏是个没脑子的,没想到养出的女儿也如此愚蠢!

楚若烟已连声叹气,摇头道:“你这个蠢货,那日有吏部的郑大人当场撞上,旁人纵要造假,又哪有机会?更何况,元迅哥哥巡营,身边跟着上千的将士,岂能人人收买?”

这一节,当初在殿下也曾议过,楚若湖听她再提,大声道:“他是王爷,纵撒下天大的谎,又有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吏部郑裕龙一节,田氏却是第一次听到,闻言吃惊道:“怎么……怎么还有吏部?”

楚若烟冷笑道:“是啊,一大清早,吏部郑大人不上早朝,却跑去军营,偏偏那日若湖就闯了元迅哥哥的营房,当真是巧的很啊!”

田氏喃喃道:“是啊,军营里的事,不是归兵部管吗?吏部的人去做什么?”

楚若烟见她竟能想到此节,也颇为意外,扬眉道:“吏部的人岂止跑去军中,一入军营,还直奔元迅哥哥的营房,若不是三哥和元迅哥哥反应快,如今莫说若湖的闺誉,便是我整个上将军府,也早沦为笑柄!”

田氏吃惊道:“可是……可是那日是若湖、若溪两个遇险,三公子将她们带入营里,吏部的人如何知道?”

楚若烟定定凝着她,一字字道:“是啊,母亲且想想,那军营离上京城十余里,若湖、若溪两个入营,吏部的人如何知道?”

是啊,如何知道?

这件事,是楚氏兄妹遮掩,自然不会是他们所为,那么,知道楚若湖、楚若溪出城未归,后又被楚若帆寻回,留在军营的,就只有……田家的人!

田浩文本就是吏部的人,之前一夜,又是他在外寻找姐妹二人!

一念及此,田氏脸色顿变。

虽说她与那几兄妹离心,可是对楚远之情,两个女儿之爱,却不是假的,想到自己女儿竟有可能是被田浩文所算,一时手足冰凉,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