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等着他(1 / 2)

你没有在兵部伏人吗?

骆子冲唇角几不可见的轻勾。

皇帝听到楚大小姐信口胡言,微微皱眉,向骆子冲问道:“你便是西北一路叛军主帅?”

骆子冲又再抬头向他一望,摇头道:“何谓叛军?骆子冲从不曾投入旁的军中!”

是啊,他本就不是朝廷的人,何来一个“叛”字?

一个从来不曾投军的人,竟然有那等才干?

耶律隆毅挑眉,又向他细望一眼,轻哼道:“你身为苍辽子民,举兵以抗朝廷,不是叛军,又是什么?”

骆子冲默然,隔了片刻,才慢慢道:“草民不知何谓朝廷,只知受人之恩,当以泉相报!”

不知何谓朝廷?

这是什么话?

皇帝未应,一旁的孝康王明辉已忍不住道:“骆子冲,堂堂男儿,立于世间,当以家国为大,恩义次之,你岂能舍大义取小义?”

骆子冲转头向他一望,见他立在御阶之下,还在楚远之上,知道是朝中一位要紧的人物,却不知道是谁,微微点头道:“这位大人所言,或者甚是,只是骆子冲自幼无家,又何谈家国?”

楚若烟听他称孝康王为“大人”,忍不住好笑,低声道:“这位是孝康王明王爷,你纵不曾效力朝廷,也当听过!”

骆子冲肃然,向明辉俯首道:“原来是孝康王,草民久闻大名!”

你怎么知道骆子冲听过孝康王的名号?

不止是明辉,就连楚远、卞威等人都不禁诧异。

此人不知家国,不知朝廷,却知道明辉的大名?

皇帝也是不禁扬眉,向楚大小姐望去一眼。

楚若烟接受到他的目光,微微耸肩,却无意给众人解惑,只是向上回道:“皇上,这几年,臣女先去西疆,再往西北,所经皆多贫瘠之地,也见多贫苦流离的百姓,他们一日温饱尚且艰难,又哪有心思去想什么家国?能有一粥之施,便是恩人,这位骆将军自幼无人教养,却心存恩义,臣女以为,也有可取之处!”

这楚大小姐真是越来越胆大,居然在朝上替叛军主帅说好话!

满朝文武,大多暗吸一口凉气。

楚大小姐,这个骆子冲自幼无人教养,你可不是,怎么能忠奸不分啊?

再说了,你称这叛军主帅为“骆将军”,是什么人封的他将军?

哪知道楚大小姐话落,便见楚大将军点头道:“皇上,臣以为,若烟所言有理,这位骆将军虽说误入歧途,为人却心存恩义,并非奸恶之徒!”

所有的人:“……”

楚大将军,你这是当真如此认为,还是护短啊?

只是这骆子冲本就是楚氏父子助钰王擒获,又是楚若宇一路押回京来,若说他此话别有居心,倒也说不过去。

皇帝向他望去一眼,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略一沉吟,决定且不纠缠于骆子冲的人品,转话问道:“骆子冲,闻说昨日楚大小姐前往兵部大牢,交给你一柄长剑,可有此事?”

这事是众目所见,楚大小姐也承认过,皇上你还问什么?

众人心中暗语。

骆子冲神色不动,点头道:“是!昨日楚大小姐确实交给草民一柄长剑!”

皇帝问道:“剑呢?”

骆子冲目光稍斜,向前方立着的兵部尚书于一雷一望,摇头道:“昨夜三更刚过,便有一群人冲入牢中,将剑夺去。”

“胡说!”于一雷立刻低斥,冷声道,“分明是你以长剑伤人,意图逃狱,被我守卫截住,才将长剑夺去!”

骆子冲摇头道:“我在睡梦之中,便被人捆绑在地,又何曾动手?”

于一雷冷声道:“骆子冲,你矢口否认,可是怕连累楚大小姐?”

骆子冲道:“骆某被擒那日,已知死罪难逃,楚大小姐与骆某不过数面之缘,并不在意连不连累,只是男儿立于世间,做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又何必攀扯他人?”

这话倒说的坦荡!

众人心里暗赞。

楚大小姐却翻一翻白眼,轻哼道:“枉我特意跑去给你报讯!”

皇帝扬眉道:“报什么讯?”

楚若烟耸肩道:“昨日若烟遇一人被人暗杀,那人临去,相托给骆子冲报讯,臣女才会前去兵部大牢,将那剑给他!”

于一雷闻言,立刻道:“楚大小姐,你不是说,那人是出了将军府遇刺?”

楚若烟反问道:“于大人,若烟何时说过?”

“便是昨日你将剑交给骆子冲之时!”于一雷答。

楚若烟点头道:“那么于大人是说,若烟将长剑交给骆子冲时,说的是他故友的遗物,并非授他利器要他逃狱?”

于一雷:“……”

这丫头在这里等着他!

骆子冲听楚大小姐几句话将于一雷绕了进来,忍不住好笑,点头道:“楚大小姐授剑是真,只是她也知道,骆某无法凭那长剑逃狱,才会将剑留下!”

楚大小姐知道你无法凭剑逃狱?

为什么?

众人心里皆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