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话不能尽信(2 / 2)

楚若烟恍然。

耶律辰眉峰微微一动,却并不追问应恒的事,只是又再问道:“后来呢?父皇和母后因立储之事争执,父皇再不入后宫,后来又发生何事?”

这位九殿下是必要追根究底了!

顾元吞口唾沫,只得接着道:“详细的,奴才实不能尽知,只是……只是那日皇上正与楚大将军几人在御书房中议事,宫外便有人传进话来,说……说楚夫人不好了!楚大将军得信儿,急急赶出宫去,未到黄昏,便传出楚夫人亡故的消息。”

楚若烟抿唇,皱眉道:“怎么只是一个消息,旁的呢?太医可曾去过,好端端的,可说是为了什么亡故?”

顾元摇头道:“在前些年,先帝在时,将军夫人还时常进宫,到皇上登基,莫说平日,纵是年节宫宴,将军夫人也只是递封帖子进宫,说是身子不好,那两年,统共进宫也没有几次。皇上和盖皇后也颇为关切,时时命太医去诊治,可去的太医都说是两年前楚大小姐出世时,将军夫人亏了气血。”

所以,舒氏亡故,似乎顺理成章,从没有人怀疑过她是受人算计!

这番话,倒与季氏说的不同!

楚若烟皱眉,又再问道:“便是将军府也不曾传出什么话?”

顾元摇头道:“奴才深居宫里并不能听到将军府有什么话,只是……只是知道,那日盖皇后曾经出宫,有未有去过将军府,不得而知!”

“你胡说什么?”话音刚落,便听到钰王殿下冷声低喝。

顾元吓一跳,连忙磕头道:“钰王殿下恕罪,奴才只是据实回禀,何况盖皇后与将军夫人本就甚是要好,闻说她身子不好,出宫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前头刚说他的话与季氏有所出入,这里便又将话转了回来,原来,这死太监在这里等着她!

楚若烟暗自冷笑,伸手握住耶律辰的手,柔声道:“九哥莫急,我们听他说完再说!”

耶律辰向她深望一眼,微微点头。

楚若烟又再问道:“我楚家虽不比皇室,却也是这苍辽数一数二的世家旺族,我娘亏了气血,什么好药不能用,怎么两年都不曾补起来,以至竟早早的亡故?”

我哪知道?

顾元摇头道:“奴才闻说,从太后到皇后,但凡宫里的好药,都尽数送去将军府,哪知还是没有起色,奴才不通药理,也并不明白!”

楚若烟冷哼道:“必然是你们这些刁奴,将太后和皇后送去的好药换掉,所以才没有功效!”

关我什么事?

顾元舌底泛苦,却不敢反驳,低俯下头,浑当没有听到。

耶律辰任凭楚大小姐混赖片刻,才慢慢问道:“后来呢?将军夫人亡故,宫里又发生何事?”

这是问到当年那惊天一案。

顾元略略迟疑,才接着回道:“将军夫人亡故,楚大将军甚是伤心,上折子请旨休沐,朝中众位大人也纷纷往将军府吊唁。皇上与将军夫人虽说只是两表的兄妹,可是交情却好,闻听她的噩耗,一时伤痛,倒将立储的事搁下。”

皇帝对舒氏这个妹妹甚为宽厚,楚若烟倒是曾听太后念起,闻言微微点头。

耶律辰不语,一双眸子却仍盯在顾元身上。

顾元收到他的目光,只得又接着道:“将军夫人故去三日,将军府中举丧,楚将军父子护送棺木回乡,哪知道就在当夜,御书房中生变,盖皇后行刺皇上,被皇上当场击杀,诺大一座清河王府也一同获罪。”

“我母后行刺父皇,你可是亲见?”他的话一落,耶律辰便冷冷接口,虽说一张俊脸仍似平静无波,可是眼底是掩都掩不去的怒意。

顾元一惊,连忙磕头道:“回钰王殿下,奴才自然不曾亲见,只是……只是那夜奴才随淑妃娘娘同往御书房,却在门外听到里头的动静!”

“什么动静?”楚若烟赶着问。

顾元向耶律辰瞄去一眼,与他眸光一触,连忙避开,低声道:“淑妃娘娘刚进去,奴才便听到里头元皇后的声音大喊‘皇上小心’,跟着便是盖皇后的一声呼叫!”

这是他的母后身亡的过程?

也是整个盖家倾塌的开始!

虽知此人的话不能尽信,耶律辰的掌心仍满是冷汗,紧声问道:“然后呢?还发生什么?”

顾元道:“奴才正不知该当如何,便见淑妃娘娘急匆匆的出来,小声催促奴才离开,奴才便跟着一同离去,随后的事,便不曾瞧见!”

在这要紧关头,你来个不知道?

楚若烟扬眉,问道:“随后呢,也不曾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