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季氏不理脖子上可致死命的手掌,微笑道,“钰王殿下,今日是楚大小姐来寻我,我也不知钰王殿下随后!你倒问我想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好端端的,来这冷宫想做什么?”
“你……”耶律辰咬牙,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季氏呼吸一窒,却面无惧色,抬起头,定定与他对视。
“九哥!”楚若烟忙将他手腕抓住,摇头道,“这贱妇虽说该死,可她不佩脏了九哥的手!”
季氏:“……”
这楚大小姐骂人,比钰王掐人脖子还疼。
是啊,眼前这个妇人,阴毒的令人恶心,可是,此刻杀了她,往日的事,怕更加没有人知情!
耶律辰咬牙,向季氏怒视片刻,终于慢慢松手。
楚若烟忙拉着他退后几步,温言道:“九哥,你先走,在宫外等我可好?”
耶律辰恨恨向季氏怒视,深吸一口气,慢慢摇头道:“不必,我倒要听听,这贱妇还能说出什么?”
还要听?
楚若烟暗叹,就在二人之间转身面对季氏,有意无意将耶律辰挡在身后,轻哼道:“季氏,当年那桩案子实情如何,也不能凭你红口白牙一说!可是皇上当年独宠盖皇后,想必不假,他又怎会下手杀她?”
“你又如何知道,他独宠……独宠盖氏?”季氏冷声接口。
“你说的啊!”楚若烟耸肩,“你方才说过,盖皇后活着,皇上不看旁人一眼,后来她死了,皇上仍然不看旁人一眼!你相隔这许多年,仍然嫉妒的变形,想来必是真的!”
她刚才说了吗?
季氏咬牙,轻哼道:“是不是又能如何?她终究是死在皇上手里!”
几句话间,耶律辰已将方才的情绪压下,此刻听她再次提起,不禁又再怒起,咬牙道:“贱人,本王不信!”
“不信又能如何?”季氏冷笑,双眸定定向他注视,慢慢道,“钰王殿下回京两年,想必一直在追查此事,可曾查到什么?”虽是问话,也不等他答,又紧接着道,“这皇宫中,一朝皇后身亡,诺大一座清河王府一夜之间败落,除去皇上,谁还办得到?”
是啊,除去皇帝,谁又能办得到?
耶律辰身子微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若烟摇头道:“季氏,盖皇后也倒罢了,可是清河王府是何等声势,若非早已被人算计,纵是皇上,又岂能一夜之间一网打尽?可见当年必是有人暗中运筹!”
是啊,当年的清河王府,是苍辽将门第一家,纵是如今的楚家都无法相比。可是当年那惊天一案,是一夜之间将盖氏一族的嫡系子弟一网打尽,竟没有一人逃脱。
若是当真如这妇人所言,盖皇后意图弑君夺位,突然发难,又是何人,将盖氏的嫡系子孙全部召入京中?
一念及此,耶律辰顿时精神一振,点头道:“不错,这背后,必然另有阴谋!”
季氏也一时被她问住,向她深望一眼,摇头道:“那时正逢中秋佳节,盖家的人自然是回府团聚!”
“可笑!”耶律辰冷哼,“盖氏一族世代将门,族中子侄,若非征战在外,便是各处戎边,莫说中秋,纵是年下,又有几人是能擅自回京的?”
季氏脸色阵红阵白,一时答不出来。
楚若烟慢慢道:“自然是有人私下运筹,使诡计将他们尽数调回京来,为的就是一网打尽!”
不错!
耶律辰点头。
这个丫头,敏锐的令人可恨!
季氏暗暗咬牙,脑中疾速闪念,突然大声道:“不错!是有人暗自筹谋!是盖氏!盖氏要弑君夺位,要借助清河王府的声势,自然要将嫡系子侄调回京来,以为臂助!哪知道,她一击不成,反连累盖氏灭族,也是咎由自取!”
听起来似乎有理,实则却不堪一击!
楚若烟嗤笑道:“清河王府的人莫是傻的?要助皇后夺位,不统兵围城,却不带兵卒,只自个儿一家子聚在府里,等着旁人一网打尽?”
季氏摇头道:“你如何知道,他们没有统兵城外?”
有吗?
耶律辰皱眉。
季氏接着道:“当年,盖氏身亡,皇上即刻下旨,兵围清河王府,是元氏一族出兵,将盖氏在城外的兵马围困,将一场大乱消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