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楚大小姐被劫,楚若麟瞬间冷下眉眼,向耶律辰道:“此次多蒙王爷,才能救回若烟,只是不知那劫去若烟的恶贼在何处?”
楚若烟听他问到黑衣人,不等耶律辰答,连忙道:“四哥,今日的事,还有许多蹊跷,等明日回去再细说罢!”
耶律辰也点头道:“今日那人虽将若烟劫去,却不曾伤及若烟!”看林中的情形,分明是那人舍命救楚若烟逃走。
楚若麟见二人同声为那人分辩,虽心中疑惑,却也不再追问。
楚若烟听几人将话岔开,微松一口气,心思却落在旁处,向楚若宇问道:“大哥,你这一路赶来,羁押的人犯呢?莫不是丢了?”
当你大哥是什么?
楚若宇见她浑不以自己的责备为意,无奈叹口气,摇头道:“另有兵马押送,随后便会到京!”
“那位骆将军可还好?”楚若烟问。
那一战中,骆子冲被耶律辰一剑重伤,随后虽然医治,可是这大漠行军,一路长途跋涉,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楚若宇听她突然关心骆子冲,微觉诧异,却也点头道:“伤已痊愈!”
那就好!
楚若烟点头,微微皱眉,低头凝思。
西北一战,骆子冲身为叛军主帅,是为首犯,这一押回去,不管他幕后的主使是谁,他必然要落一个明正典刑,身首异处的结局。
可是,自己答应过黑衣人,设法救他一命!
而此刻,除去劫天牢,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能够做到?
楚大小姐凝思救骆子冲之法,一时不再说话。耶律辰已转向耶律元迅,接上前话道:“元迅皇叔布的好一张大网,竟将所有的人蒙在鼓里!”
是啊,从殷洛被劫直到今日,叛军的阴谋当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将朝廷的几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上。却不料,耶律元迅出兵,在漠上守株待兔,直到今日顾平原一路叛军露面,他才挥兵杀出,当真如天兵降临一般。
耶律元迅含笑摇头道:“殿下过奖!若非皇上明见万里,今日元迅又岂能立此微功?”
皇帝?
众人齐惊。
转念间,耶律辰已恍然道:“原来,父皇早已知道叛军的阴谋!”一时虽心中惊服,语气中却终究带出些苦涩。
这一战,不止是楚氏父子,就连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几乎陷于绝地。而皇帝分明早已看破,却不透露只言片语,最后决胜之局,也是交在元迅手中。
他自幼离京,又是挟仇而回,他……对他终究不能完全信任罢?
似乎瞧破他的心思,耶律元迅摇头道:“皇上虽说英明,却也不是能掐会算。最初的战报,皇上也信以为真,直到殿下出兵,消息传回,说是楚大将军父子死于殿下之手,皇上才起疑,召我进宫,定下此计!”
“为何?”耶律辰问。
他耶律辰在外漂泊十二年,若说朝中有皇子私自养兵,于他最是入情入理。那些战报,本就是因此将谋反的罪名扣在他的身上,为何皇帝却在此处起疑?
“是啊,为何?”二人的话,引起楚大小姐注意,也跟着追问。
当初消息传回,说楚若麟藏身叛军之中的消息泄露,至使他和殷洛死在乱军之中。当初她猜到楚若麟的行踪,只有耶律辰、明彦恩几人知道,江选将消息传回,连她都几乎相信,皇帝又如何瞧出是假?
耶律元迅被他二人问住,思索片刻,摇头道:“或是因江选之死,或者,尚有我们不曾瞧出的蛛丝马迹,皇上并未明言!”一句话带过,转向楚若烟道,“方才,说若烟是被人劫来大漠?怎么恰巧在这古城近处?”
耶律辰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再追问,摇头道:“此事当非偶然,必也是叛军阴谋的一环!”
天下哪有这般巧法?
楚若麟点头道:“我们三路兵马围困,这十几日来,叛军几次遣人突围,均被我们封死,直到今日,突然传来若烟被劫的消息,跟着叛军便大举反击,这其间岂能没有联系?”
明彦恩道:“自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里三路兵马的主将,耶律辰和楚氏兄弟自不必说,就是明彦恩、卿鸿飞二人,听到楚大小姐遇险,又岂有不救之理?一军主将离营,叛军自然有可趁之机。
楚若帆点头道:“若非我们得到消息时,叛军兵马已有异动,也必会离营前去寻找。”
耶律辰苦笑道:“本王惭愧!”
他身为一军主帅,轻易离营,才会令叛军有可趁之机!
只是当王然一人一骑赶来报讯时,他惊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哪知道他一离营,叛军便大举反击,局面险些难以收拾。
从两年前回京,钰王的一举一动都是谋定而后动,又几时会如此失策?可见楚大小姐的安危,早已是他心之所系,纵然知道上当,也必会去这一遭。
楚氏三兄弟挑挑唇角,丝毫不觉有何不妥,耶律元迅拍拍他的肩,含笑道:“殿下不必在意,今日纵无若烟,叛军也必会反击,他们使尽心机将殿下调走,足以说明是对殿下忌惮!”
顾平原的大军恰在今日赶到,也断断不是巧合。
说的也是!
众人点头。